分家后的日子(5)

他嘶哑着嗓子说：“老婆子，你瞧他念的多起劲，像发疟疾似的！嗨，你这个小家伙，你叫喊个什么劲啊，嗯？”
“因为你在喊……”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祖母，觉得很快乐。外祖母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用拳头抵着腮帮望着我们，低声笑道：“行了，你们别再大喊大叫了！”
外祖父和蔼的对我说：“我喊，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可你为什么喊呢？”
他摇晃着汗淋淋的脑袋对外祖母说：“娜塔莉亚曾说他记性不好，她说的不对。感谢上帝，这孩子的记性好极了！小翘鼻子，继续念下去！”
最后，他像开玩笑似的把我从床上推开：“行了！拿着这本书。明天把所有的字母念给我听，不能有错！全部念对了我就赏你５个戈比……”
我伸手接过书的时候，他又把我拉到怀里，沉着脸说：“是你妈妈把你撇在这人世上受苦，孩子……”

外祖母打了个寒战，说：“嗨，老头子，你干嘛提这个啊？”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心里憋的难受……唉，多好得一个姑娘，可惜走错了路……”
他突然又推开我，说：“玩去吧！不要到街上去，就在院子里荷花园里玩吧……”
我学认字毫不费力，外祖父渐渐对我关心起来，动手打我的情形越来越少了。虽然在我看来，他应该比以前打得更加勤才是。我一天天长大，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经常破坏外祖父的规矩和训示，可是他只不过骂我几句，在我身上拍打几下罢了。
有时我心里琢磨，说不定他以前打我是不公正的。有一次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
他轻轻的托着我的下巴，挤眉弄眼的拉长强调说：“什——么？”
接着，他嘿嘿的笑了起来，说：“嗨，你这个小混蛋！你怎么能算出我该打你多少次？什么时候该打你我心里有数！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呢？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