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水母(6)

“他们于是遵照所说的把手、心和双眼从自己的身上弄了下来交给了店主。店主则转手交给女仆，由她放进碗橱里并嘱悉心保管。晚上女仆忙着与情人幽会，不小心让一只猫把三个军医的手、心和双眼都叼走了。女仆吓坏了，她的情人出了个主意：把旅馆外一个吊着的贼的右手给砍了下来；又捉到那只猫，挖出它的双眼；最后到地窖里拿了一颗猪心。三个军医清早醒来，把贼的手、猫的眼、和猪的心给自己装上，就继续赶路了。”
“一路上，长了猪心的军医总是朝最脏的地方跑。第二位军医也同样行为怪异，在白天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两名同伴只能扶着他前进。黄昏时到了另一家小旅馆。他们一起走进酒吧见拐角处坐着一个富人，长着贼手的那个军医趁其不备偷了富人一把。” 
“晚上他们休息时长着猫眼的军医忽然醒了，指着屋内的老鼠。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器官被人换了，第二天清晨便原路返回质问店主，此时女仆早已逃之夭夭。店主只能赔偿他们一大笔钱，但他们宁愿要他们自己的器官。”
格雷戈从书本上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着维尔纳。
“莫非你认为我的情况就像这个童话……”
“几百年前的生物学家曾经产生过一个古老的认知，即由大脑和脊髓组成的中枢神经系统控制着人体的各项机能与活动。但人们很快就察觉到胃肠道不是一个简单的器官，甚至拥有一个独立于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