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2)

“近来生活怎样，竟也来饮酒的志趣。
“并不好,先前都是要革命的，个个都剪了辫子,搞得轰轰烈烈。然而什么也没革掉，官人还是官人,只是把名字换一翻，搞出个新旗子来。”他又饮酒,愤愤地说“我想，是要做些什么的，写文章、办报是没人看的。上面的说要收集意见，写得不少,却不见有效。后来才知,那人工作的一项便是看意见!”
雨下起来，罩起一边黑，白灯闪着，雨猛地打在墙上，响起来。他也停了话,灌两口酒,高兴地笑着，我也随他笑。两个人，在颠狂的雨里,癫狂地笑着。他发红的脸说:“如今钱也没有了,要去楼外讨薪，却还想革了我。他们把辫子剪了，心里还有条，见我没有，便也要将我革去了!教我逃回这来，无事可做。”
“然而没有钱是不行的，只得讲些古诗类过活。学生是有的，然而品性很劣。他不色失望着“先前有个学生，十来岁却去行窃，偷到举人家去，篡着好些殊宝被抓住，被吊着打，然而不肯认罪，喊着要写诏书，而后便是哭喊。打到后半夜，腿也断了，也叫不出声。那举人便叫人把他丢去出去。本是要昏死过去，但肉打得翻出来，处处血腥,引来许多野狗，刨开腹，被活活咬死。邻里是听得到的，却只是听。即使是看见了的，也绕开，还边骂着“呸，秽气!”人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