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7）(6)

“……”
“伊莎贝拉不用全部对我坦白的哦？”莉莉丝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肯定有伊莎贝拉的原因，没关系的。”
伊莎贝拉深深地低下了头。
“不是么？”
莉莉丝仍旧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怀疑，用双手托起伊莎贝拉的脸，迫使她看着微笑的自己。尽管她们才认识半个月，但出于种种原因，这两个生不逢时的人工智能建立起了少有的紧密关系。因此，伊莎贝拉也没办法对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说谎，即便这对身为人工智能的她而言相当容易。
但，也许根本没必要说谎。
“是的哦。”她终于展露出充满信心的样子，“放心吧莉莉丝，虽然现在没办法告诉你实情，但我不会伤害你——也许会有一点，可是——”
“好啦好啦，都按照伊莎贝拉说的做好啦。”莉莉丝躺在座椅上，“嘿嘿，毕竟伊莎贝拉所做的预测总是很准确嘛，我相信你的判断。”
“……嗯！”
伊莎贝拉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办法。这一切都很合理，莉莉丝之前亲口跟自己说过，要替她记住那些重要到记忆，以防止被约翰先生修饰记忆的举措给破坏了。而现在，莉莉丝和夏如发展关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弄清楚她心底对这份感情的真实态度而已。倘若她真的放不下那段感情，伊莎贝拉当然也愿意陪她尝试一下那条通往婚姻殿堂的路；如果莉莉丝当时仅仅是心血来潮，那就保留约翰先生对她的部分记忆修饰，这样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秦九或小姐留下的影响。

从各种角度看，这么做都算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但伊莎贝拉藏在心底的一个理由是：此种情况下，做出抉择的人是莉莉丝本人，而自己必然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她们两个的关系当然不错，但绝对没有达到要对对方的决定负责的地步，这点连很多伴侣都做不到吧。
自己已经尽力了，而且做的肯定没错。把决策权交还到莉莉丝自己的手上，这是完全正确的做法。伊莎贝拉重拾信心，开始联系秦九或，准备最后的交接流程。
“啾——”刚刚从机场出来，寒风就让梦蝶打了个喷嚏，她擦擦鼻子，“日内瓦还是很冷嘛，还以为多少会比莫斯科暖和一点呢……”
司空见惯帮她把羽绒服的兜帽戴上，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赶紧走吧，坐车到定下的宾馆就暖和了。对了，你先回去，我还要等人。”
“是夏如吗？”梦蝶把兜帽戴紧，“他也来日内瓦了？”
“毕竟虞姬还在这里，不管眼前的形势如何，该他做的事情他都不会随随便便地糊弄过去——起码也会找个很合理的理由，当然，是他自己认为的合理。”司空见惯看起来相当的理解夏如，“UN建议了由他陪同那些强人工智能去旅行的任务，夏如又说了要把虞姬带上，那他肯定会陪到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