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7）(12)

“保洁员我都不会去做的。”男人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报纸，“不管我在哪个职位上，他们总会拿各种事情来找我征求意见，而你清楚我辞职的原因——甚至他们也都知道。”
卡特张了张嘴，但没能说出什么来。
“你作为我的继任者，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男人说，“战时用的那一套，绝对不能带到战后，包括处理之前的遗留问题。我们已经经历了三次大战，再重复老路就太不像话了。”
“你觉得，这回真的不会，”卡特顿了顿，“真的不会重复之前的那种情况了吗？”
男人，或者说前任秘书长，终于看了卡特一眼。
“我不知道，但有你们在就不会。”他说道，“何况这一次的军费支出虽说不少，但民生问题得到了相当程度的维护，民众的不满还在可控范围内——看吧，我说着说着又变成老样子了。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些科技给民众带来了对未来的希望，哪怕只是空虚的希望。”
“这也是我们在意的点，”卡特点点头，“关于科技分配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了。虽说也没有人知道，那些科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用在改善民生上，可但凡在分配时有一点偏颇——”
“或者是他们自认为的偏颇。哦，我不该打断你，接着说吧。”

咖啡似乎好了，男人给自己和卡特各倒了一杯。
“是，不论现实如何，舆论工作都是很难做的。我们需要尽力协调各方的态度，但——在网络时代，嗯……”
“有人用电脑程序四处挑起矛盾吗？”男人抿了一口咖啡，“那你也可以用一样的手段。”
“……我不确定是不是该这么做。”
“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我。”咖啡杯被放在了柜台上，“你们本身就不想照着我的想法做。”
卡特坐在柜台前的凳子上，莫名地感到失望。今天来这里倒也不算毫无收获，但对方的指点也只是强调了自己本就可以完成那些。
“给你讲个故事？”说着，男人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毕竟喝了你的。”
“……这儿的咖啡不是能续杯的吗？再续一杯，算两份的钱好了。”
“你的就是你的。”男人从咖啡机里又接了一杯，“我要说的是，逃亡方案被提出之后的事。知道你们并不认可我的行事风格，所以我尽量客观地复述那些事——或许你能从中学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