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城(8)

程鲸如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办公室里，又到饭点了，同事们依然没走，你一嘴我一嘴说着山海城的卞之云。卞之云曾言:商业是最大的公益。如今一个卞之云垮台了，千万个卞之云正妄图站起来。对此，程鲸如纵使泥菩萨过江，还是秃噜出五个字“FNMDP”。对程鲸如而言，服务即是权力，那些张口闭口为人服务的人，本身就拥有至高的权力，也因为要给至高的权力一件外衣，服务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但即使这样，程鲸如依然有属于他的坚守。纵使大多数时候这种坚守成为荒诞。既然选择了服务，就要贯彻到底。
程鲸如从饭堂里带了些饭，去了叶海鹰的检测点，他看着容光焕发的叶海鹰，笑着坐下来，对面是一个医护小姐姐，他张开嘴，啊了一声，小姐姐温柔地采集着唾液，对他说:“真棒。”山海城的天端照射下来一抹霞光，顷刻间，这金山便连了起来，傍晚，日破云山万里红。
离开山海城后，程鲸如没有再见这其中的每一个人。可他唯独忘不掉叶海鹰，在大风大浪时，他总是想起他，这位心照不宣的挚友，有一千个卞之云，就有一万个叶海鹰。他放下了自己的瓷缸杯，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防护服，喃喃自语道“穿着婚纱的人群，追逐着天边的火烧云嬉闹，吻过，波涛，你的呼吸节律很慢，却始终处在风暴登陆的快车道”。

“天可塌不下来，硬要说塌的话，那就让它塌去吧，反正有我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