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7)

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是怎么买到的？”
“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你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爸爸说谎！”，一旁的茉莉叫了起来，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清脆、那么悦耳。“爸爸刚才摸鼻子了！爸爸一说谎的时候就会摸鼻子。”
“看看你的这些小动作”，我坏笑地看着你，“连我们茉莉都记住了。”
你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只好附和着傻笑起来。
其实，我小的时候，也只是在加州被那场洪水毁灭前，去过那里的迪士尼一次。所以当看到花车上玲娜贝儿的那一刻，我竟然会和茉莉一样激动。那时，你会笑着说我像个小姑娘一样。
“哼，”我撇了一下头，“怎么就不是个小姑娘了呢？”
“好好好，”你装作有些无奈，“是小姑娘、是小姑娘，我们姜小姐永远18岁。”
我的笑容没有藏住，不自觉地流露到了嘴角。
也许，迪士尼的童话世界真的有一种魔力。在这个天马行空的童话世界中，到处都是梦幻与神奇。穿越了这么多的磨难，星黛露仍是记忆中那样蹦蹦跳跳；经历了这么多的混乱，玲娜贝儿依旧热情洋溢，释放着毫不褪色的欢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自己似乎有点想哭。

你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点，买了两个玩偶：玲娜贝儿送给了茉莉，星黛露则送给了我。在这个神奇的乐园中，我的确忘记了烦恼，心中那些麻木的地方也活泛了起来。在这里，能感受到的，只有快乐与幸福。
八点的烟花表演，将夜晚照耀的恍如白昼。尽管这个世界很糟，但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吧？
七
“这么说，在我们断联之后，你就辞去了大学的工作，受雇于国防部了。”我尝试将事情缕清。
“准确来说，我和国防部只能算是合作关系。我仍保留着教授的职位，在霍姆伍德的校区独立进行研究。国防高等研究计划局只为这项研究提供经费和研究资料。一旦出现泄密等意外情况，我将承担一切责任。”罗尔斯的语气中夹杂着些无奈。
“一切责任与国防部无关，他们只负责给钱，然后拿走成果？”真像是劳务派遣，我想。
他点点头，“相比于钱、更重要的是全国通讯系统的权限”，他补充道。“事实上，资助这个项目是科奇局长自己的主意。在系统开发完成之前，整件事都是只经过国防高等研究计划局、绕过国防部其他高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