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圣们述而不作的担忧,多虑了——《文字的力量》系列书评之二(3)
但是,《文字的力量》认为,文学是在讲故事和文字书写的交汇处诞生的,并从此塑造人类、文明和世界历史。当更多的文字借助羊皮纸、竹简、纸和印刷等创新的“副产品”问世,更多的文本也越发顺畅传播开来,那么,大师们的忧虑又当作何解?我一介小人物,不知轻重地以为,当不足为虑,因为这样才构成色彩缤纷的大千世界!诚如《文字的力量》所言,一册薄薄的《共产党宣言》,在出版后不到七十年就展现出惊人的影响力,文学史上没有任何其他文本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产生这样的影响。马丁·普克纳问道:“我们要怎么解释这个飞速的成功呢?” 《文字的力量》写道:马克思和恩格斯大胆地宣称,《共产党宣言》将“以英文、法文、德文、意大利文、佛拉芒文和丹麦文公布于世”。显然,这需要许多不同国家的翻译者、印刷商和分销商的参与,它“渴望在国际上被读”。
于是,《共产党宣言》被热切地读成了列宁主义,读成了毛泽东思想。这是不是和远古先圣们拒绝文字的后果截然不同呢?
所以,认真推倒起来,文字的“副产品”其实很有趣,也不失有意义。比如,“天雨粟,鬼夜哭”这句话的前3个字,按字义解,居然说的也是“文字的副产品”这个意思!说是苍颉创造出了文字,上天担心有人从此诈伪萌生、去本趋末、弃耕作而务锥刀,天下缺粮,于是降下粟雨。也就是说,中国人几千年前就知道了这个道理。或者说,“天雨粟,鬼夜哭”这个文字的“副产品”,与“文字的力量”如影相随,天生一对,这不是文字的有趣之处吗?所以,人们既然享受了文字的“力量”,也就应该容忍文字的“副产品”,也就是它没什么可怕的。事实上,当年的“抄写员”们勇敢地打破被“勒令”的噩梦,而据口口相传“创作”出新的文本,这究竟是挽救了文学的源头而应该受人赞颂,还是有“篡改”之嫌而不可饶恕?再有,如果不是一帮“不听话”的学生用文字记录下老师们的“金口玉言”,让他们老师的教诲还能在数千年后影响数十亿人,那才是最没趣、更遗憾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