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鲸鱼之夜(30)

“你不吃辣？”
“嗯。”
“也是，女孩子好像都不怎么吃辣。”
“是啊。”她拿起装醋的瓶子，倒了一些进去，又倒了一些。
蓦地，五年前在学校和久美一起吃饭的画面和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了一起，恍惚间，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瓶子。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目光，静子疑惑地问我。
“没事，我以前有……咳，你好能吃醋。”
“这个嘛，”静子笑了，“别人也都这么说呢。”
“你……（你在扮山西人吗）”
我没有说出这句话。这是给久美的话，不会再说给其他人了。
“嗯？”
“你太厉害了。”
静子低下头笑了：“你吃辣也很厉害啊。我也很想尝试下这种看起来很有食欲的辣辣的东西，可是一点点辣度就会掉眼泪了。”
“我也好想尝试呢！因为不能吃辣得错过多少美食呀！“久美笑吟吟地看着吃得热火朝天的我。
“那太可惜了，只能看我吃了。”
“那秋山你多吃点给我看，我也算过瘾了。”
“不知道算不算画饼充饥？”
久美大笑起来，眼角出现淡淡的皱纹：“算吧。”

第二十三章
“秋山，记得看过一篇文章，说是人真正发自内心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是会有皱纹的。倘若是虚假或敷衍的笑容，则不会有。自从遇见秋山以后，感觉我的眼纹变多了。作为女孩子，我该担忧这件事吗？我才不会呢，这是秋山你，留给我的印记，在我老去以后，看着镜子里眼角的痕迹，我会想，其中哪一条，是秋山带给我的快乐所留下的呢？”
第二次约静子出来的时候，我们去影院看了新上映的电影，忘记是什么名字了，静子大概会记得。倘若有人问起我们何时何地做了什么，估计她都可以准确的说出来。女人的头脑在这方面总是令男人自叹不如。
依稀记得开头很搞笑，我和静子着着实实笑得很欢畅。结局则采用了打感情牌的老套手法，用足够煽情的台词赚足观众的眼泪。我看着身边泣不成声的静子，不知该是去安慰一下还是怎样。正犹豫间，静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眶里盈满泪水，在黑暗中发着淡淡的光。
我的心就狠狠疼了一下。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心痛的感觉。
从前我看过很多小说，也或多或少看过影视剧，男女主人公经常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用“心痛”一词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对此，我总是持以怀疑的态度：心怎么会痛呢？到底是怎么个疼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