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鲸落(7)

“别出声！”
心脏的跳动声似乎越来越大了，“咚咚”、“咚咚”。
这并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小乔分明变了脸色，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就在这样的寂静中，我们渡过了漫长的一刻，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震动声过去了。
小乔松了口气：“这是什么？”
“或许是地龙翻了个身。”
“你是说，地震吗？”
“不。”我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说：“很大的地龙，和火星一样大。”
她一时没有搞懂我的意思，看着我在操作台上不断摆弄，问：“现在做什么？”
“先联系地面，我估计是联系不上了。”
“然后呢？”
“回地球，再做其他打算。”
“你还打算回来嘛？”
“不知道，你呢？”
“搞清楚一切之前，暂时是不想回来了。”
她揉了揉胸口，缓过来，轻声道：“这太吓人了。”
“联系不上地面了，我们原路返回吗？”小乔有些失落，可怜地看着我。
“不了，我们去最近的天问一号基地。”我回到。
可能是想到我先前的话，小乔直直问道：“何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眼前不断破裂的岩石，想到米总工和我说的那些话，思索片刻，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小乔。
“米总工先前嘱咐我记住一个词。”
“是什么？”
“盖娅假说。一个幻想小说中挺常见的理论。”
“我不太看这些东西，你能详细说说嘛？”
我知道小乔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于是组织起语言来，免不了带着几分卖弄的心态。
“学术上对盖娅假说的释义是：‘地球是自我调节的有机体。’科幻或是奇幻小说中通常用到的是它的延伸意义——地球是有意识的，是一个生命。”
“听起来是个大胆的假设。”
“米总工想告诉我的可能是，宇宙中的行星，都是这样的生命体。”
“那这地龙可真是够大的。”
“要复杂得多。”
小乔思索片刻后，分析道：
“我们是地球的孩子，所以他让我们居住在上面；对于火星而言，我们是入侵者，是寄生虫，所以它要消灭我们？”
“可能是。”
“从这个角度讲，频繁但像定点打击一样精确的风暴和地震似乎都能得到解释，地震是火星控制自己的表层运动的结果，风暴可能是——火星放了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