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鲸落(5)

我有些没问出来的话，打算私下去问清楚。哪成想米总工就守在门口，把我截住，领回办公室。
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这让我的心跳都快了半拍。
“需要有人知道真相。”
他要把这次任务的真相告诉我了。
我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怕自己是上了某条贼船，或者知道某些不可名状的秘密后，再也无法回归到日常生活中去了。
半晌后，他似乎做足了心理准备，对我说出那个熟悉的名词：
“盖娅假说。”
他期待着我的反应，然而我没有任何反应。
“米总工，你难道是想告诉我，盖娅假说是真的，地球、或是火星，是个有意识的巨大生命体吗？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缓缓说道：“你这样想也好。严格来说，盖娅假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必须记住这点，然后……”
“然后？”
他似乎不太想把一切都告诉我，思索半天，极不情愿的说：“你要敢于下判断，你还要有足够的勇气，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去接受自己的不足。”
米总工是个有分寸的人，一个好的导师，他不愿全说，多半是要让我自己想清楚任务背后的含义。

前往目标地点的路上，米总工没有和我乘坐同一辆车，和我同行的人还是小乔。
到达任务地点的路途十分遥远，为了节省能源，火星车内的温度并不高。小乔到后舱去泡咖啡的工夫，车载无线电响了，米总工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
“埃伯斯沃德环形山基地突遇风暴被毁，暂无人员伤亡，全员禁止返回，按预定计划前往目的地。”
“发生什么事情了？”小乔慌忙坐回到座位上。
“重复一次，埃伯斯沃德环形山基地突遇风暴被毁，暂无人员伤亡，全员禁止返回，按预定计划前往目的地。另，除求救等极特殊情况，保持无线电静默，最后重复一次，保持无线电静默。”
喇叭没了动静，车内维持了半分钟的沉默。
“至少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小乔苦笑着。
我没有接话。米总工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惊慌，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结合米总工先前的话，我意识到盖娅假说一事多半是真的，火星是个有自我意识的巨大生命体，更进一步可能大多数行星都是这样？
但这又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疑问。尤其是米总工，以及他所代表的联合政府中的其他知情人士，他们似乎并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保密程度低到G哥可以随便从米总工的口中听到，然后再转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