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 Hey Jude(The Beatles)(5)

父亲拉他走了，说是欧什似乎还在海上，顺便打听到了旅馆，打算把学校的事安顿好再走，或许能正巧见欧什一面。海子想，这相见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不过，人们一忙起来就不会想着这破槽子事儿，他说不清这是好是坏。
登记入住的过程也是繁琐漫长的，房间不很大，就比船舱的那间稍微大一些；人也不多，因为不是假日，孩子们都被学校拴着，家长被孩子们拴着，自然就不多，然而即是假日，人们也少有这样的需求——他们显然是习惯了。所见只是现在忙的生意人，来回奔波，至于风景，那些是留给无所事事的穷人或富人之类。显而易见，他们是特例，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就像人是遇海难，还是患病死的一样，人们只知道结果是相同的。
稍晚一点的时候，父亲坐不住了，从另间房来。
“出去走走？”父亲在门外试探地问
“嗯……等我一下，我带点东西”海子回应。
“转转挺好……咱们……有多久没像这样出远门啦？”父亲像是倚在门框上说的。
“是啦，是有挺长时间了……我望远镜呢，是放在哪儿来着？”海子一面翻一面问。
“在内中的夹层里，用布包着的那个就是”

“诶，没有……我没找见，你还是进来罢”
“嗯……能先开下门吗？”
“我没锁”
“哦……这样……我还以为……，看，这个不是夹层吗？”父亲指着说，又一面拿了出来，“给，你心心念念的望远镜……小心，别摔了”
“好啦，可以走啦！”海子接过，披着大衣走去，父亲就在后面，把两人的房锁上才走，将钥匙放进裤兜，走了一会儿，又掏出来放进大衣内侧，自己缝的口袋里。
就是一路上，见到滩上留下许多的驳船，有些生了锈，有的还很新——细看会发现，其实也有了破洞，生锈是迟早的事。父亲只是忽而停下来，拉拉正在看铁锈的海子。
“那不是你叔叔的船吗？怎么在这里？”
“那是……确是叔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还在这儿”
父亲已是忙着奔去，大声喊着：
“理查德，你在这儿吗？”
海子正追着父亲，那船，无疑是了。
只见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跳着喊：
“在的，我是……你怎么来了？”
“我也要问你，怎么一声不吭跑了？”
“嗨……别提了，你都不知道那天风暴多么大，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