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 Hey Jude(The Beatles)(9)

忽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跑去掘出了望远镜。
……
这便是老灯塔人给我讲的故事。他是个怪人，整天待在那个灯塔上，即便已是下班，也不肯下来。所以常托我给他捎东西。
那么高的灯塔，去一次简直能要了我的命，因此我是将许多东西备的足够多才上去，再者，上去之后，我总要歇很长一段时间。大约感到寂寞吧，他和我交谈起来，有时讲故事，有时弹曲子——那是一架钢琴——大的惊人，自我第一回上来就见了，没人知道他怎么弄上去的，也没人想知道。我问过他一回，但他不肯说，也只好作罢。
至于为什么给他送东西——那是我的工作。他选的是一个人见人烦的望海人，说白了也就是让灯塔一直亮着；我是人见人厌的跑脚工，因为别处的活都教别人占了去，才到这儿，也因为没人会和我争——反正我是为了这个才来的。总之，人们都觉得这是份简单又无聊的工作，看海也好，跑腿也罢，都消磨着他们的时间。我只是觉着繁重、复杂——而且无聊，但我没的选。
听完他讲的故事，我便问了：
“你是那里面的叔叔吗？”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看了他一眼，“都叫理查德，都当过牧师，都是黑……颜色的皮肤。”

“我就不觉得”
“那当然，因为故事是你编的，你怎么讲都行。”我又想了想，接着问，“怕海那种病，真的有吗？还是你瞎编的。”
“也许有罢……”
“还有还有，那人到底困惑什么呢？他怎么不跟他爸或者他叔叔说呢？……”
好吧，其实我知道自已问得太冒失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坐在钢琴前去独奏了，手指灵动地飞舞着，但旋律，感觉和以往不同——明明一样的快，我说不清哪不一样，好像先前的是燥动不安，而如今却沉寂了。
我就耐着性子听他往下弹，曲终了，我也仅是感到，这歌还行，所以我顺口问了一句，没抱多大期望，反正我又不打算去找，它对我来说无所谓的。
“这歌，叫什么名字？”我问了。
他仍弹他的，我知道我该走了，便收拾东西。在背身走的时候，他喊住了我，递了一张字条，用塑料密封着，很精美，上面写着：
Magic Wal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