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 Hey Jude(The Beatles)

屋顶上总有生硬的海风，他讨厌这种味道。
今天，父亲决意要带海子坐船，说是去那边的岛。海子上次坐船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他并不想去，他告诉父亲，打算独留下看家，父亲觉得奇怪：
“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唉——你不是最想见欧文吗？”
“我不想去”
“嘿——你不想去，我还想呢！说起来也不知道老狐狸怎么样，有些年也没见他来了，要他来一定会捎上欧文的；那老狐狸，精着呢！指不定又让我给他给几折优惠，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友重逢折扣重重”，连他儿子船费还管老子报销，什么事儿，他这回要不弄几瓶好酒来，老子让他坐木头回去...”
而父亲只见海子呆站着，不见有改变想法的意思，也终于悻悻闭口不再讲下去，但他仍不死心，又补充道：
“总之你得去，不准在家，你明白吗？就全当陪我，最迟明天——今天走不成了，你先去收拾收拾东西...”
父亲几时变作如此呢？是从打架那时起，还是脾气变坏那时起的，抑或更早些，悄悄坐船，不告诉他，令他担忧那时起的呢？海子不知道，但从父亲越来越憔悴的脸——海子明白自己一直在闯祸。尤其是坐船那次回来时，他正见父亲哭——那是他头回见他父亲哭，即使没有很大声，没有哭得很肿，但眼眶上红红的一片，分明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