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饮得【玉藻前x你】（五）(2)

心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痛得好像被一把小刀刺穿，鲜血顺着刀锋落下来，被那头不知名的猛兽舔舐得干干净净。我感觉自己的嘴角艰难地扯了扯，声音有些喑哑：“那麻烦你跟这里的前辈们说一下，我无家可归，可否借宿几日，等有了去处，我就离开。”
小姑娘很好心地告知了这座神庙现在坐镇的巫医大人，将我带进了之前我和千代一起学习的屋子。我看到了新带来的巫女们，和坐在中央安静织着织品的巫医。这个巫医看起来十分年轻，恬静的脸上有着令人动容的虔诚。座下的两个巫女还小，稚嫩的脸上依稀能看出未来惊艳的美貌。一个巫女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眸底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另一个巫女却沉静得如一潭死水，连眼神都吝于给旁人。
我在神庙里住了两个月，在以前那间阴暗的屋子里。两位新来的巫女还小，仍与巫医睡在一起，而我的房间太过偏僻，很多时候，神庙里的人都会忘了有我这样一个外人存在，每日的膳食都需要我自己准时前往，才可能吃上。我的手在巫医的治疗下逐渐好转，只是当时受伤太重，又近一年太过劳累，手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和无法痊愈的后遗症。

不能搬运过重的物品，同时，也不能再进行精细的手工活。例如画画，例如纺织。
我从怀里掏出那幅没有交给玉藻前的画像，苍白的手指抚过画上含笑的面容，久久无言。好像只有我这样对着千代的时候，她才是完完全全只有我的，没有玉藻前，也没有爱花和羽衣那两个坏孩子，我们俩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安静坐着冲我温和一笑，我的面前摊开空白的纸张，细细描摹着她明艳的容颜。
然后看着她被风突然吹散在眼前。也吹过了我心口的伤痕，引得野兽咬着牙低吼出声。
我身为外人，在神庙内不能待得太久。两个月一到，我便又将东西收拾起来，在一个飘雪的夜里离开了神庙。我想，我也许可以去当初愿意送给我羊奶的老妇人那里，她年纪大了，膝下没有晚辈照顾，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与我格外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