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cover.冰与火之歌 权力的游戏）(2)

鬼影森林中，三人谨慎御马穿行，冷风让他们清醒了不少，天也渐渐暗下来，透过树冠的间隙，依稀可以看见天空中半明半暗的云。雪还在下，夹在风中细小的雪粒拍打着脸颊，在经过一棵高大的雪松后，三人彼此间使了个眼色，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散开。他们在小心翼翼地搜寻着什么。
一处山丘前，最年轻的那个蓝瞳守夜人停了下来，下马，拔出了腰间的铁剑：他分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拴好马，弯下身，缓慢地，他让自己紧贴在雪地上，从上风口迅速地，无声地趋向那个山丘。当爬过一根被雪掩盖了的倒下后的枯朽树干后，眼前的场景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即使是一声惊雷在他的脚边落下，也不及这一刻给他带来的冲击与恐惧：山丘下一片空旷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诡谲的图案，像是被一分为二的菱形，在四周还均匀分布着四个点，只不过组成这个图案的是人们被肢解的躯体，那四个点则是四颗睁着眼的血淋淋的人头。他想跑，但双腿像木棍一样僵直；他想大喊，但声音哽在喉中。全身的血液涌上大脑，眼前的场景，让他再也无法注视一秒。来不及捡起刚才掉落的剑，他转身慌乱的爬起，却与一个小女孩迎面相撞，女孩有一双无神的蓝色大眼睛，脸色雪一样的苍白，他大口喘息着，几近发疯的逃离了她，那个已经被钉死在树上的女孩，要是她还能听见，远远的雪地里是一阵慌乱的马蹄声。

“那是野人，你以为会怎样？”那个为首的游骑兵打了个哈欠，一双傲慢的绿眼睛隐在一袭黑衣之中，他一边解下自己拴马的缰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是你偷我的，就是我偷你的，一眨眼就是横尸遍野。”
“从没听说过野人会这样，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年轻人感到愤怒：他被认为在说谎。
“你当时距离多远？”绿眼睛瞥了那个激动的小子一眼。
“不能再近了。”
“我们应该返回长城。”一直沉默的第三个守夜人开口了，披满雪花的黑衣下是一双深邃的蓝眼睛。
“没见过死人吗？”绿眼睛不屑地问。
“我们的任务是寻找野人踪迹，已完成任务，现在野人已不再是问题了。”声音很低沉，浓密的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更加老成，慎稳。
“你以为他不会追问野人的死因吗？”下一刻，他却被绿眼睛的这句话噎住了，撇撇嘴，和那个年轻的小子对视一眼。
“把马都牵过来吧。”他照做了。
年轻的小子却上前一步，“不管是什么杀了野人，也可能杀死我们，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那我们该庆幸我们不是孩子”，绿眼睛顿了顿，“听着，你若想往南逃，我也不拦你，要当逃兵，到时你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也免不了被他们斩首”，看着那小子眼里的迟疑与不安，绿眼睛加重了口气，“快去牵马，我只说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