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康伦：漫长的跌落(5)

最好是让邻居们都觉得她一切正常。托马斯真希望那人没告诉他这事。
喝过咖啡，托马斯前往约见地点。客户希望能在爱尔兰打广告，那里的经济不错，报纸上是这么说的。他想做个太空主题，不知托马斯怎么想？托马斯是如何看待太空问题的？他是这么认为的，他连自己的客厅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位客户曾经在爱尔兰生活过十年。他问问题时富有经验，有一阵子时间，托马斯感觉良好。制造愉快的技巧包括尽力向陌生人解释自己国家的政治，并省略令人不快的事实。这在柏林和耶路撒冷是允许的，在那里人们都明白根本没有所谓真实存在，所有的真实都取决于视角。在那位客户的办公室里，有那么五分钟时间，托马斯像那些城市，或者像贝尔法斯特的市民一样地谈着话。夜晚在旅馆里，在陌生的国家，你可以画画地图以标示你出生的地方，以此来显示那里与都柏林和边境的关系。他们不会知道你其实连国家的形状都画错了。
那位客户很像他的姐夫，姐夫得了肌痛性脑脊髓炎，卧床的那些年让他显得年轻。难道客户也得了这种病，还是他本来就很年轻？这家伙对爱尔兰有多少了解？老天哪，他知道这个国家正在种植盆栽植物吗？托马斯上次去中部地区时就注意到了，他当时住在一家潮湿的旅馆里。他很快就不必担心牙齿掉了，反正它们早晚得掉。年轻时他总是干劲十足，眼前有大把的时间，他本可以成就任何事，可以当基佬，也可以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