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无期徒刑〔一〕(8)

贝拉勉强笑了笑。
陌生人抱怨道：“时间手术。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根本不是这样。失去时间，这才是实情。噗一下子，就没了。”陌生人低着头看，摇了摇杯子里的冰块，“我失去了一年。这么说吧，我在纳税申报表上做了些手脚。不过，消除的时机再糟糕不过了，刚好在我结婚那年。不开玩笑，我都不记得自己的蜜月了。那次旅行也花了一大笔钱。他妈的一大笔钱。”陌生人转身去看大屏幕，用吸管咕噜咕噜吸了一口汽水，然后转过身来。“你的手术消除了几年？”
“全部。”
陌生人吹了声口哨。
“开玩笑吧？你失去了一切？从头到尾？记忆被清除时你多大？”
“三十六。”
“消除一生的记忆？你干什么了？杀警察？抢银行？诈骗还是其他什么的？”
“我不知道。”贝拉承认说。
陌生人眯起眼。
“你不好奇吗？”
“没人会告诉我的。”
陌生人大笑起来。
“这样一个判决，不管你做了什么，一定是个大新闻。”

贝拉震惊地盯着陌生人。毕竟，她有办法知道自己是谁了，要做的就是上网。
“不过……”贝拉皱着眉头说。
陌生人从她的身后走过，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之前，转头对她说话。
“我要给你一个秘密——一个忠告，朋友。也许你还是做自己更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