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无期徒刑〔一〕(6)

“Sorry～那个，如果你不在场，我很难解释清楚。”乃琳说着，用手指擦掉眼泪。
“可她在场，是她做的。”向晚抗议道。
“她已经不记得了，你这个笨蛋。”嘉然皱着眉头说。
然后她们改变了话题。
贝拉确实知道自己的某些事。她记得她的祖先有武圣关羽的血统。她知道她父母的名字。她知道她的出生地在四川。
但要搞清楚自己还记得的事情，不能光是在脑袋里问“你知道什么，贝拉？”那么简单。
她得提出具体问题。
她必须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还没问到要紧问题上。
“贝拉，你以前打过架吗？”
“贝拉，你喜欢你的父母吗？”
“贝拉，你见过台风吗？”
她都不记得了。
一天下午，她试着向嘉然询问她的过去。贝拉开车送她参加画画训练。嘉然不高兴起来。
“记忆清除前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贝拉问。
嘉然是一个矮小小的孩子，喜欢宠物，似乎经常被“并非所有小猫都有自己的家”的事实所困扰。她在做历史作业，草草书写着。她把运动鞋支在仪表盘上，交叉着脚踝。

“啊？”嘉然说。
“我以前的生活你知道多少？”
“比如，”贝拉偏了偏头，“说说看我被带走之前的事情。”
嘉然盯着课本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弯下身来，使劲用橡皮擦着练习册，再吹掉留下来的碎屑，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你自己的事，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嘉然说。
一天下午，她试着向向晚询问她的过去。贝拉送她去参加训练，向晚在校乐队里弹吉他。
“离开之前我是什么样的人？”贝拉问。
向晚是一个调皮结实的孩子，最显著的外表特征是两个大钻头，喜欢奶盖拌饭和水母，而且不管摄不摄入咖啡因，她总是处于亢奋之中。她四脚朝天坐着，腿指向车顶，背部抵在座位上，头耷拉着在座位边缘，手摊放在底盘上。一路上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列举各种动漫人物，还有他们的奇妙能力与故事。
“我不到啊。”向晚说。
“你一定记得我的一些事。”
“应该吧。”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