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EEN HOURS 十五个小时（一）(10)

“然后，接下来的岁月是艰难的。虽然他以后再也不曾提起这件事，但在你曾祖父担任防卫兵的时候，他看到的奇迹和恐怖比他应得的要多。他看到有些世界的数十亿人像昆虫一样生活在高塔上，永远无法呼吸干净的空气，也无法看到阳光。他看到了被永恒的寒冬终年笼罩的世界，以及从未见过一片雪片也没感觉一滴雨水的干燥沙漠世界。他看到了神圣的阿斯塔特的受祝战士——他称他们为人形的神一样的巨人——以及巨大的步行机器，大到整个农舍都可以塞进他们的一个脚印。他看到了各种的恐怖，以各种扭曲异形，或者更糟十倍的形式出现。“
“虽然他面临超过千百次危险，虽然他时而受伤，似乎濒临死亡，但他对帝皇的信念却从未动摇过。五年变十年，十年变十五年，十五年变二十年。你的曾祖父仍然毫无怨言地听从他的命令，从来没有一次问过他什么时候可以退役。直到最后，在他第一次被征召入伍近三十年后，他被派往Jumael IV。”
“当然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至少一开始不是。那时他已经看到了几十个不同的行星，乍一看，Jumael似乎没有什么比大多数星球更值得推荐的地方。他的团刚刚打完一场漫长的战役，被送到Jumael休整一个月，才再次被送去参战。这时候你的曾祖父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哦，他试图装出一副勇敢的面孔，从没抱怨。但他变老了，他在三十年的战斗中所受的伤开始产生影响。最糟糕的是他的肺——自从在一个名为Torpus III的世界中，他吸入了一口毒气后就从来没有痊愈，但他仍然没有动摇自己的职责。他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为帝皇服务，他相信自己的生或死是帝皇的意愿。”

“然后一天，随着他们离开Jumael的时间越来越近，军团中传来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帝皇之日即将到来，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军团成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日。作为庆祝活动，军团下令从所有人中抽签，当军团离开Jumael时，无论是谁中奖都将被解除服役并被允许留下。对于数千人中的一个人来说，这个彩票很可能意味着生存和死亡的差异。随着抽签日的到来，人们突然变得虔诚起来，团里的每个人都热切地向帝皇祈祷成为被选中的人。除了你的曾祖父之外的所有人。尽管他每天早晚都向帝皇祈祷，为自己要求任何东西从来都不是他的方式。”
“所以曾祖父中了彩票？”Larn问道，激动得喘不过气，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赢了，这就是他在Jumael生活的原因？”
“不，Arvie。”他父亲温和地笑了笑。“另一个人赢了。一个和你曾祖父同队的人，在他身边一同征战了三十年的一个人。虽然那个人本可以拿着他的彩票走开，但他没有。相反，他看着你的曾祖父那张破烂的脸和半痊愈的肺，把票递给了他。你看，他决定你的曾祖父比他更需要被解除服役。这就是你的曾祖父如何通过同志的善意和自我牺牲来到了Jumael IV。尽管在未来的岁月里，你的曾祖父总是会说还有更多事情。他有时会说帝皇之手可以从微小的事情中看到，这是帝皇决定通过这个人来挽救他的生命。最终，这是一个奇迹。也许是一个安静的奇迹，但仍然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