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EEN HOURS 十五个小时（一）(8)

“你尽力了，儿子，”他的父亲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那个水泵里的机魂又老又坏，这该死的东西有一半的时间都不能正常工作，我得看看下周能不能从Ferrasville找个机械师给它检查一下。这段时间雨下得很好，所以我们应该没有问题。但不管怎样，我还有其他事情想见你。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凳子，让我们两个说说话？”
父亲从工作台下拉出一张额外的凳子，示意他坐下。然后，等到他看到儿子让自己舒服了，他又开始了。
“我想我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太多关于你曾祖父的事，对吗？”他说。
“我知道他是个异星人（off-worlder），爸。” 兰恩认真的说道。“而且我知道他的名字是Augustus，和我的中间名一样。”
“确实如此，”他的父亲回答道。“本来在你曾祖父的世界里，世世代代都把姓氏传给长子。当然，在你出生的时候，他早就死了。请注意，他甚至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但他是个好人，所以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尊敬他。他们说，一个好人应该永远受到尊敬，不管他死了多久。”

在一瞬间，他的脸色凝重而若有所思，父亲沉默了。然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脸，清楚的看着儿子的眼睛，再次开口。
“正如我所说，你的曾祖父早在我可以认识他之前就死了，Arvie。但是当我快要到17岁的时候，我的父亲把我叫到这个地窖里并告诉我他的故事——就如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一样。你看，我的父亲认定对我来讲在成人之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是非常重要的。并且我很高兴他这样做，因为他当时告诉我的事情从那之后都对我有好处。就像是我希望我将告诉你的事情也会将对你同样有好处。当然，考虑到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你将要去的地方——我有额外的理由告诉你。帝皇在上，我自己的父亲从不需要面对的理由。但事情就是这样：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悲伤，必须尽可能地把它们发挥到最好。尽管如此，情况可能就是这样。我想我应该停止兜圈子，直接说出来我要说的话。"
再一次，好像在内心挣扎着选择着合适的词汇，他的父亲停了下来。在他等着他父亲开始的时候，Larn突然发现自己在想他父亲的父亲的年龄。看着他，他仿佛第一次意识到父亲脸上的线条和皱纹，他略微圆润的肩膀，在他曾经乌黑而有光泽的头发上散开的灰色细丝。他发誓在一周前还没有出现的衰老迹象。就好像他的父亲在过去的几天里老了十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