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22）

街道尽处还是街道，薄雾之外仍是薄雾，走过一步又一步，也很难看出什么不同。
视线彼此交错纵横，哪怕在自家的领地上，来自各方的关注亦是蛛网般难以摆脱。毒牙似乎从未发觉一道道目光中的戒备与杀意，他也很擅长令别人无意识地不会发觉自己。只是一个伤重的，代表着金蝰蛇剑锋指向的人，在此时不加掩饰地向‘黑翼’的巢穴走来，总会引来许多刻意。
既然注定藏不住，不妨随性。于是毒牙在明里暗里金蝰蛇与‘黑翼’的眼线的注视下，在各种兵器耀眼的闪光下，走进代表着‘黑翼’的院落。两名身着西装的守卫立在门口，左侧持枪的推开保险，右侧佩刀的出鞘半寸，光是动作上便显得出，那是擅长瞬息杀人的好手。毒牙又向前挪动半步，正好站在右侧佩刀人出刀的范围内，也正是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对方的刀锋前。
院子里突然很静，连空气也不再流动，院前的大叶杨勾勒模糊的线条，漏过叶片的光，为阴影的图缀去一点柔意。毒牙侧过头，他忽略两人的目光，凝视那翠绿的树。
“无趣得紧。”毒牙的话飘进空气，藏不住他嘴角一抹微笑。堂内风铃正响，两个守卫收了刀枪，重新立在两旁。右侧持枪人向门内伸出手臂，微微躬身：“请。”
毒牙颔首回礼，迈步入堂。堂内陈列不过一架书，几幅画。房中一人观画中青松，左袖空虚，随着满堂风曳起，正是‘独臂人’加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