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37）(3)

“有的。”
“是什么？”
“仇恨。”
“理由？”
“他拒绝了我，并用自己的伴侣羞辱我。”
在法院时的情景重现于莉莉丝眼前。那样的气氛下，夏如竟然妄谈对秦九或感情的深厚，又将自己与之比较。自己最珍视的感情遭到如此的贬低，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得了，哪怕——哪怕在那之前，自己的确喜欢过他。
而现在——
“很好，测试结果符合预期。”约翰赞许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满意。
“呼……修也修了，接下来，还要继续吗？”别西卜如释重负地问道。
“当然了，首先就去跟夏如先生打个招呼吧。既然莉莉丝不能去，伊莎贝拉又还在调整，那——”
“呃，这个……”别西卜把脑袋歪到一边去，“我，有点不方便……”
“怎么了？”
“……之前偶遇过他们两个。”别西卜想起了在巴别岛发射场时的情形。
“偶遇？那没什么问题吧，还能借此拉近关系，”约翰不以为然地说，“而且，你肯定也没有向他们暴露过什么重要信息吧。”
“……”
“……？”
“说不上是什么重要信息，”别西卜开始冒出冷汗，“就是谈了谈我当时的心情——有点私密的那种，说出来可能会觉得很尴尬。”

“这样的话，倒也可能会影响实际的交谈结果。”约翰遗憾地说道，“嗯……那，伊莎贝拉，还是麻烦你吧。”
“好的，约翰先生。”伊莎贝拉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不过，在酒吧里通过通讯器跟我们沟通的那位先生……”
“一步步来吧。说实话，他对我们的威胁似乎还要超过夏如他们。要是能先跟夏如他们交好，也许会容易点。”
“好的。我们现在就走吧，约翰先生。”
行动上的果断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犹豫，伊莎贝拉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之前，在莉莉丝尚未接受调整的时候，她拜托过自己，一定要帮助她记住重要的事。可刚才听到莉莉丝表述自己对夏如的“真实”态度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实在是……不，人工智能哪里来的内心呢。再说了，自己也不能断言莉莉丝这样就不好。相较于永远忍受着折磨，沉浸在谎言中也许还不错。
约翰先生，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想再向您确认一下，”跟在约翰身后的伊莎贝拉说道，“我们之所以要放弃原有的暗中跟随策略，转而直接去跟夏如等人见面，并公开地跟随他们旅行的路线，是为了——”
“双方的共同利益。”不等她说完，约翰就回答道，“之前选择跟踪，是因为我们的实力相近，而且算是敌对两方——他们打算公平地分配技术，而我们得为自己争取足够的利益。而现在，那位攻击了你系统的二公子已经对我们双方都有了威胁，并且在包括计算机技术等领域有着强劲的实力。你也听说过《三国演义》这本书吧，这种联合在历史上很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