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37）(2)

“先保留吧。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我可以在她的所有感应器上加装一个检测程序，在识别到任何跟‘夏如’有关的概念时发出警告，并对这一概念做出处理。拿人类的感官来打个比方的话，看到夏如的时候，他的形象会被彩色的团块覆盖住，听到的声音也会变为噪音。”
“保证正常的认知是很重要的，还有别的办法吗？”
“……修改她对死亡的认知倒也可以，不过这应该也不会让约翰满意吧？”
“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是的，要不然，我们真的只能去调整莉莉丝的人格，把秦九或小姐插入的程序一点点剔除。可是这样做不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莉莉丝……也可能变得不再像她自己。要这样做吗？”
“不，其实前面几个也可以考虑，”约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我只是想知道，你能做到哪些。对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让她不去想着夏如先生呢？”
“嗯？这个……想什么是莉莉丝的自由意志决定的啊，只要她还是个人工智能，我们就不可能做到这点的。”别西卜感到有些为难。
“啊，我表达得可能有些不准。我的意思是：之所以要处理好这个问题，是因为莉莉丝既对夏如先生抱有好感，又被秦九或小姐写入了那种带着对死亡的恐惧的程序，是吗？”

“是的。这样一来，只要莉莉丝一想到夏如——”说到这，别西卜突然看向约翰的脸，“你的意思是——”
“不错，既然‘喜欢’和‘害怕’是一对矛盾，那不妨修改它们之一好了。”
“让莉莉丝……恨着夏如？可，她是个理性的人工智能啊，明明被夏如帮过很多，莉莉丝要怎么才能恨得起来他？”
“哦？我倒是觉得，莉莉丝不恨夏如是件不正常的事呢。”约翰轻松地半仰着头说道，“之前，我也有跟她聊过的。是时候纠正她一直以来的错误了。”
片刻后，别西卜调整了一下心态，重新走进了房间。
“莉莉丝，”她说，“马上就可以开始最后的调整了。”
“夏如是谁？”
“我的敌人，我很害怕他。”
“为什么？”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秦九或小姐修改了我的认知，让我在见到他的时候克制不住地感到恐惧。这样一来，我就对夏如没有威胁了。”
“你的认知很清楚，知道哪些是自然形成的，哪些则是被人为调整过的。”约翰认真地说道。
“是的。我同样清楚，约翰先生和别西卜小姐已经尽力，但还是无法帮我删除秦九或小姐写入的那部分程序。”
“说回夏如吧。坦率地说，除了人为影响下的恐惧，你对他还有别的情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