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闪灵篇·其二)(4)

“同时，他也是个幸运儿，竟一路行到历代教皇从未到达的圣山顶部。他说，那里屹立着一座纯白的神殿，与拉特兰经中的描述不同，那里没有天使，没有颂歌，只有无处不在的，没有源头的洁白光芒。”
“当他返回时，虽然远征军损失惨重，但他成为历史上除写作拉特兰经的彼得一世外唯一修改拉特兰经原文的教皇，这在所有拉特兰人看来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从此以后，就没有教皇怠慢远征了。”
“当我还是赦罪师的一员时，曾见过那种景象，”闪灵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空咖啡杯的曲线，说道，“浩大的征战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沿着笔直的道路行军，在哨站进行最后的补给和休整，随后义无反顾地进入圣山。”
“原来如此，”博士将一片香肠披萨咽下，用餐巾擦干净了双手，心满意足地后仰靠在椅背上，开口问道，“那这里为什么变成城市了呢？”
“自然是远征的花费了，武器需要锻造，防具需要保养，香料需要防潮，仓库需要管理，没有一样不需要海量的拉特兰金币。何况是在萨米境内的飞地，成本更是直线上升...”

“本地贵族不会放过这么个挣钱的机会的，溢价的情况可想而知，”酒足饭饱的博士轻易地跟上了闪灵的叙述。
“没错，所以上任教皇阿德让二世决定改变这样的情况——他在这里修建了一座与首都同规格的大剧院。同时，为了吸引知名剧团在此驻留，他又在五年一度的圣巡地点中额外增添了一站，每年在这个剧院演出超过一定场数的剧团就能得到为教皇演出戏剧的殊荣。”
“随后的事情便水到渠成，戏团的演出吸引了泰拉大陆各处的观众，热情的观众又使得更多剧团在这里常驻，萨迪拉大剧院的名声水涨船高，一座城镇就围绕它诞生了。”
“所以那些教堂...”博士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也兼具着原先哨站仓库的职能，”闪灵说出了博士心中所想的答案，
“这里的库存能武装一整只远征军。”
结束了惬意的早餐，太阳又向上懒散地挪动了些位置，街道像是逐渐解冻的河流，汇入了特征各异，来自泰拉大陆四方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