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闪灵篇·其二)

其二·哨站
连绵的群山像一条裙带系在平原尽头的天际线上，淡灰色的穹顶笼罩着四方广阔的土地。
越野载具硕大的轮胎飞速旋转，抛起因掺入乳白色晨光而像珍珠粉末般闪闪发亮的尘土，沿着一条道路笔直向前。
那条道路异常宽阔，可以允许八辆标准载具并排通行。路面是细腻的拉特兰石砖，镂刻有排水的渠道，一块一块紧凑地排列着，共同构成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图景——这样一条道路，即使出现在拉特兰主城正中，也毫不让人感到意外。
而现在，它却奇怪地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原野上兀自延伸，路旁的野草都似乎因它的存在挺拔骄傲了些。
博士的注意力却不在路面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舒服地将脊梁贴着靠背，望向道路前方一团模糊的轮廓。身旁的副驾驶座上，驾驶了一夜的闪灵刚刚睡下，博士本想播放点车载音乐或是拉特兰广播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刻，但为了同伴的睡眠质量，他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另一只手也搭回方向盘上，让沉默伴随这条道路带来的若有若无的神圣感，一同在车内安静地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