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闪灵篇·其二)(2)

天边越来越亮，所有贴着天际线延伸的光向一处汇聚，太阳挣脱夜的襁褓，跃上了天空的舞台——刹那间，一切夜的遗产都被荡涤干净，物与物之间的关系变得分明起来了。
道路尽头的城镇褪去了伪装，尖顶的教堂在民居间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博士踩下油门，越野载具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加速行驶完荒野上最后一段路程。
宽阔的路上没有同行者，戴兜帽的男人和黑衣的萨卡兹女性是这座拉特兰最北边的，位于萨米境内的飞地城市——萨迪拉，今天最早的访客。
银行还未开始营业，博士驾驶载具在城市内随意地闲逛着，首先引起他注意的便是这里的教堂数量——即使在以信仰立国的拉特兰，也过于多了，一条街道上往往坐落着三座以上。
那些棕色的尖顶建筑静静地待在尖刺栅栏围起的草地上，透过栅栏间隙，偶尔可以看见身穿黑色服饰的修女在清扫橡树的落叶。
第二个特点便是旅店和餐馆的数量，花花绿绿的招牌填满了街道两侧，和民居野蛮生长在一起，不分彼此，似乎这个城市的每户居民都有一份自己的生意。虽然这些店铺几乎都还未开张，但博士已能窥见街道午后或是傍晚热闹的景象。

在博士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一只垂在窗外的鸟笼里的花尾羽兽被他所驾驶的机械怪兽吸引，发出一声婉转而尖锐的鸣叫。
不知是光线还是叫声打扰了她的睡眠，闪灵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博士，我们到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还带着些少有的朦胧。
“嗯，一小时前刚到，银行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营业，我们得在城里再绕一绕。”
闪灵从座椅上抬起身体，环视着街道的景象，开口说道：“这里比我从前来的时候变化了不少——那时候这里可不是能随意旅游观光的地方。”
“哦，能给我讲讲它的故事吗？我对这里还蛮感兴趣的，”回想起自己进入城镇后看到的景象，博士随口说道。
“当然，这也是我想让博士知道的，”闪灵点了点头，“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关于它的信仰，它的运作，和它正在做的事，这个城市是最好的教材。”
“那个...闪灵，抱歉打断你一下，”博士有些尴尬地抬起手掌，随后指了指街边的一个方向，“出发的时候某位热情的拉特兰干员给了我一点应急的小钱，也许我们可以在那里继续我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