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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4)

2023-11-22 来源:百合文库
“冷不冷?”
“不冷,睡了。”
没有阳光的早晨。
······无线电里交流着雨情。
到了闸口已夜晚,小姑妈的船来了,靠在一起。
雨水再次侵袭。恍惚的探照灯在铁桥上耀过来。我在驾驶室里等着二哥喊我。
“打伞吧,穿件衣服。”冰凉入体,肉像一块冰。走过船侧的道,回到船舱。
姑妈过闸前买了菜。和二哥喝了一瓶啤酒,雨水停下来。
看着桥头的灯光,我想把这一切记下来说给静书听。
上午船过弯道,二哥对着无线电说着。一艘船从桥底冲出来,二哥机警放慢了船速。对着那艘船大喊。
“你妈的,刚叫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喂。”姑妈在船头向着过来的船打着手势,叫他让出航道。否则要撞的。
“你怎么不说话?”
“别跟他罗嗦。”姑妈说。
“T”字形在桥下“T”道口交汇。总算有惊无险。二哥估计吓到了,一段时候没有说话。那方向盘是二哥小时候就经常摸的,如今他也坐在了驾驶室里,掌控各种情况。
到了码头,和姑妈说了,我上岸。母亲等我吃饭。

迷幻


“二哥说我开不了船,对什么都不了解。船老大要十几万一年,没钱请了。”
堵死的一条路。
没有了对早晨的热恋,蒙头大睡,记得爷爷说过这样会生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也没见病症露头。母亲手被油烫伤处发痒,舒筋活血了,操持家务,洗洗涮涮。穿上衣服,我起来坐着,点着烟为着一天无所事事能有些精力集中。吃过午饭,母亲在水龙头下,红的,黑的,白的,油的,污渍黏附在瓷碗壁,抹布在水流中擦拭,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洁净的瓷碗一个套一个摞起来,在清水里冲洗一遍,放好。铁锅里抹布搅动了水,来回擦拭几个圈,干净了,放好。搓搓抹布,拧干,搁桌上。扔了烟头,我出门望望烈日还有几分毒辣,白亮光似利箭支支扎进瞳孔,刺眼。晾晒的衣物挂在支起在栏杆前的铁杆子上,竹夹夹着,风吹不会掉下。我睡着时有揉衣服呲呲呲声,清香漫在空气中,飘到了阳台。阳光照耀,炎热。回去屋里床上坐着。母亲拿了湿水的拖把在地上拖拉,地面变得净亮,方木块图案像是一层层垒起来越来越高,踩着一块块平整,虚幻腐蚀了神经。
门中一刀光切着。看着亮堂堂的,先前的昏暗没了踪影。有人住的地方才有灵气,没有人的地方会慢慢坍塌。我像是被人遗弃的孤单,会倒么?可我也是人。

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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