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9）(7)

“很高兴您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樗薪小姐。”鹰目还没有完全展露出笑容，她就越过自己走到了办公室外面。
“秘书！”
“我在！经理，怎么了？”
“过来。”
秘书有些奇怪地穿过鹰目和柳絮身边，跟着樗薪来到了办公桌前，听她说：“接下来短期的计划书就在这里了，有什么不理解的部分拨打这些私人号码，是我结交的几个朋友和前任经理的，一般都会接通。后面的计划需要你们自己根据政策做……”
“樗薪，你……不走吗？”柳絮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啊，也没什么必要嘛。”相比之下，樗薪倒是显得自信而坦然，“他们要抓我，肯定有他们的考虑，我做完我该做的就行了。”
“这——樗薪小姐，请您再考虑一下……”鹰目已经放弃了说服对方跟自己走的想法，但他不敢相信这个企业家竟然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引颈受戮。
“多谢您的好意啦，先生，但我毕竟是樗薪嘛——这是我父母认真起的名字来着。”
【想好给我们的孩子起名了吗？】
【嗯，这几天我在读你们的古文 ，里面有些我很感兴趣的东西——看这边，“吾有大树，人谓之樗”，这个树的名字很好听。我也希望孩子可以像这个大树一样呢，不管别人的看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您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可能会迎来这样的结局，还心甘情愿地选择了它吗？”
“是啊，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
【好吧，那我再给孩子添一个字——“薪”，意为木柴，你觉得怎样？】
【诶？当消耗品也不好吧，虽然说要随便她自己来着……算啦，要是她愿意，像木柴一样温暖别人也不错吧。】
“您难道不会后悔吗？”
“是啊！樗薪，虽然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家伙很讨厌，但把青春耗费在监狱里面绝对不值得吧？”
“柳絮，不用再劝我啦。我早就想清楚了，并且不会改变想法的……”
【看看，“樗薪”，这个名字挺不错的，象征着以合适自己的方式，尽最大限度地奉献自身。】
【好像还有矢志不渝的意味……亲爱的，你果然很擅长起名字嘛！】
几公里外，她的父亲正安静地坐在家中。要是可以，他真想代替女儿去受那牢狱之灾。
可惜，自己也没有时间了。
“先生，我再问最后一遍，您真的不愿意加入我们，共同应对外星人带来的危机吗？”
沉默。
刀刃划开了血管，和他的妻子那时差不多。在失去意识之前，这位父亲最后想到的，是夫妻二人给孩子起名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