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9）(9)

“不错。对了，距离全面开始还有些时间，我建议你们稍事休息，留出足够的精力应对可能的变数。这段时间，你们也忙的够多了。”
“那……那就感谢先生您的关心了。”
年轻的秘书礼貌地道别后，走出了博伊斯的房间。后者也将自己瘫倒在沙发上，尽情地放松全身。
做大事之前先养足精神，这是个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且一般不会突然出现什么意外。
只要有人没抢在他们的前面。
看不进去。
秘书尽量使自己静下心来阅读樗薪留下的计划书，但内心却始终平静不下来。如果说今天之前，她还以为这位经理是有着什么人脉能够“从心所欲不逾矩”，在商战之中左右逢源，那么在亲眼见到她被逮捕之后，秘书的心里只剩下了震惊。
明明如此胆大地进行各种改制，一次次冒犯其他对手敏感的神经，乃至于不听自己的劝阻，反复挑战大家二十多年来形成的行业潜规则，可她竟然——没有后台。那是什么在支持经理这么做下去？她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值得这么冒险？别的不说，秘书绝对信任自己这位上司的能力，而在法治国家，不到万不得已，司法机关不会无故联系她的，可以看出，樗薪究竟是“过分”到了什么程度。假以时日，不说改变国内商业形势，至少经理一定能够达成她的那个目的。

“抱歉，经理，我做不到……”
且不说能力上的差距，在没有任何势力站在背后支持自己的情况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是常人的意志力能够承受得住的。秘书倒还没有忘记樗薪留下的号码，但前任经理此刻却联系不上，而轻易向其他企业家求助也多少不大合适。
可惜，现在她别无选择了。
通讯器那一头接通得很快，几乎像是主人在误触了一下的同时弹出了是否接通的窗口一般。认真而不显刻薄的声音传来，那一头说道：
“这里是蛊惑。是樗薪吗？出了什么事？”
“我是樗薪的秘书。樗薪她刚刚……被司法机关带走了……”秘书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力。那一头听后也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复道：
“请稍等片刻，我马上过来。”
军方。
“说说吧。”来者推开门，示意看守的警卫回避后，坐到了铁栅栏前，对坐在另一侧的人说道，“反正过会儿，在军事法庭上你也得坦白。”
罪犯则仅仅是露出苦笑，仿佛难以启齿。
“我们也是老战友了，”来者看着对方的双眼，发觉他并未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从真正的战场上走过来的。所以，我毫无疑问会相信你——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着特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