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台戏【下】(4)

终于，将桃符哄好的司马炎，身形僵硬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只不过一回头就让他吓了一跳。
桃符弱弱地叫了声父亲。司马师接过桃符，宽大的手掌轻拍着桃符。
司马炎不知道司马师看了多久，看了多少。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难为情和不自在，他想，我是不是应该寻个由头离开?
“来多久了？”司马师轻言问道。
司马炎未曾想到司马师会先开口，在他的印象里，他的这位伯父总是沉默寡言，说话也是能简则简。这个家中能让他先开口的也只有父亲和桃符。
如今突然如此，他有些受宠若惊。
“约莫两个时辰了。”司马炎恭敬地回答。
司马师打量着司马炎，看着与胞弟相似的轮廓，司马师软下语气道：“是为你父亲的事来的?”
司马炎恭敬：“是，听闻战报。母亲和我都很担心父亲，但是又没办法知全貌。故此，来打扰伯父了。”
司马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会没事的。”
司马炎抬眸看向司马师，黝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惑。伯父也不知道父亲的事吗？
司马炎想不明白，不过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刚要走，司马炎就感到袖子被拉住了。一会回头就看到桃符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兄长今晚不陪我吗？”

司马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司马师：“今夜便留下吧，兄弟之间多亲近些才好。”
莫名其妙的，司马炎就留了下来。
用过晚饭后，司马师拿来了一瓶红花油放到司马炎的面前。
“练剑要适度，涂上吧。”
司马炎惊讶于司马师的敏锐，他自认为没有暴露任何，但是却被司马师瞧出了破绽。
“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受伤，看多了就知道了。”司马师道：“叫攸儿给你上药吧。”
司马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许是今夜的烛光太暖，司马炎问道：“伯父，我爹会平安回来吗？”
司马师挑起烛心，他说道：“好好休息，雨季过了，他就会回来的。”
呼的一下，烛火灭了。司马炎飘浮不定的心却被司马师的话安抚住了。这就是兄弟吗，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
虽然心有疑问，但从那天以后，司马炎到是经常到司马师这里找桃符。
终于，在雨后初晴的那一天，司马昭率领大军回归了。
——
第九百九十天
司马昭被削去爵位，无事可做。于是就闲赋在家，逗儿子侄子玩。
这一天，司马昭半倚在长廊上，一边吃葡萄一边看司马炎和司马攸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