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5）(4)

“我不知道你会做到这个地步。”
熟悉的声音响起，抬起头，那副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带着显而易见的悲哀。
“不是的……”声音颤抖着解释道，尽管自己清楚，此刻的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可是——不要显得那么伤心啊，哪怕用最冰冷的眼神惩罚我也没关系的。
我知道，你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感情的。
那么，你为她而悲哀，是不是在告诉我——
“……”他没有再对自己说些什么，转过身径直离开了。
低下头，泪腺彻底崩溃，积攒了十数年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滴落在了地上，与渗出的重金属溶液混在了一起。
“……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
心有不甘地问着，双手攥起，尽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因为——
“因为，我是夏如永远的伴侣哦。”
重新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暗色金属液的秦九或正对着自己微笑。虽然她刚才对自己说出了极度残忍的话语，可秦九或的表情却仍旧和她平日里的表现一样单纯而天真。
不，你不是这样的，不要装出这样的表情，太诡异了。
我知道，你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

这样的想法刚刚诞生，秦九或的表情便立即扭曲，如同把人紧紧缠住再拖入海底的海草一般。
“可是啊，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我，不能接受呢。”
明明，我也不能接受啊。
这么多年来，我甚至没有好好见过他几次。
可是，为什么你还如此的贪得无厌，竟然妄想着——
“所以，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哦。”
说完，秦九或转过身，追向正在离开的夏如。
她想要做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
“离他远点！”
那是自己的逆鳞，任谁都不可触碰。以非人类所能及的速度赶了上去，不等秦九或做出任何反应，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她。
一切开始陷入癫狂。
由全球顶尖工程师一同制作的这具机体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狠狠摔裂在地上，从散开的结构中飞溅出的金属液诡异地沾到了自己和她身上原有的污痕处，前后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而秦九或的表情也恢复了原来的天真，微微正大的双眼盯着自己，像是在问：
我，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你会做到这个地步。”
熟悉的声音响起，抬起头，那副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重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带着同样显而易见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