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玄怪录】卷一·杨敬真(2)

到了十八日夜里五更，村里人又听到了云中传出仙乐的声音，而且闻到异香从东方传来，又一次到了王清家里，奏乐一会才离开。王家人依然是没有听到任何东西。
等到第二天天亮来看，门上还是像之前那样被荆棘环绕。但房间里好像有人声。村中小吏跑去告诉县令说杨敬真回来了。
县令李邯率领僧人道士和官吏，一起打开了房门，看到杨敬真就在床上，细看来杨敬真神色面相都有非凡的感觉。
李邯问：“之前去哪了？现在又是为何回来？”
杨敬真回答：“十五日太阳落山，有仙骑来说：‘夫人您可以当上仙，云鹤马上就到，找间静室等着就好。’所以我向夫君请求独自待在静室。到了夜里三更，就有拿着仙乐、彩仗、霓旌、绛节的人乘着鸾鹤而来，随着五云一起降到我的房间里。拿着绛节的人上前说：‘夫人您可入仙籍，仙师派了使者来接您去西岳相会。’然后就有两个彩童捧着玉箱到我面前，箱子里装着一种奇怪的衣服，不是绮也不是罗，制式像是道士的衣服。衣服的各种表现，不可名状。我换上了这种仙衣。换好后，他们又奏乐三阙，青衣拉来一只白鹤，告诉我：‘乘坐这个。’刚开始我还害怕会不会不稳，骑上去后发现非常地平稳。白鹤飞起，五云跟在身后，那些人依次排在后面，就这样飞到了华山云台峰。

“云台峰上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已经有四个女子了。后来知道。一个是姓马的宋州人，一个是姓徐的幽州人，一个是姓郭的荆州人，最后一个是姓夏的青州人。她们也都是今天夜里成仙，才在这里相会。旁边有一个小仙说：‘舍去了虚幻的东西，这才成就了你们的真仙身份。今天就定下你们的名号，最好是带有“真”字。’几人定下名号，叫马信真、徐湛真、郭修真、夏守真和杨敬真。这时候五云翻覆，遍布崖谷，仙乐罗列演奏。五人庆祝说：‘我们本来生在污浊的世界里，都是凡人身躯，今天一下子就与尘世隔开了。管今天是哪天，我们在此地欢会，我们没人赋诗一首，道出自己的心意。’
马信真写了一首——
几劫澄烦思，今身仅小成。
誓将云外隐，不向世间行。
徐湛真写了一首——
绰约离尘界，从容上太清。
云衣无绽日，鹤驾没遥程。
郭修真写了首——
华岳无三尺，东瀛仅一杯。
入云骑彩凤，歌舞上蓬莱。
夏守真写了首——
共作云山侣，俱辟世界尘。
静思前日事，抛却几年身。
杨敬真写了首——
入世徒纷扰，其生似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