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4)

“秘密。“
阿聊的脾气倔，像驴，如论怎么搔她的痒都可以咬定青山不放松。我可不行，我自诩是随随便便碰了我的腰就要背叛亲友的人，况且我也藏不住什么秘密。
听她说了秘密两字我就懒得再自讨没趣，换了问题问她“这是哪位权贵的儿子，见都没见过。”
她没理我，摇摇头。
“不是权贵？”
摇摇头。
“我见过？”
摇摇头。
“不是吧……难道……不是儿子？”
阿聊扑哧笑出声，急忙伸了手来捂住我的嘴“小心叫他人家听了去，剥了你的皮都不肯解恨的。”
等她笑意渐退才娓娓道来——他不是什么长安子弟，是突然出现的。当时军队迷了路，深壑藏林处发现他。那人负手立在逆光处，将领只怕有古怪，便架好弓，一只箭矢疾驰向他袭去！说来也怪，那箭矢离他一尺处停在半空。将军慌了神，一支又一支皆是如此。等他缓缓回首，俊美无俦恍若天神下凡……

我赶紧叫停，这话本折子特有的废话我总觉得腻得很“停止添油加醋，快点往下说。”
他跟将领说不消几日，西北叛军将尽数俯首称臣，只需答应他一个条件。
“条件？”
他要娶长安的公主。
“公主？”
就是你啊，阿离。
三
「我由他搀着下来，猛然想到一句绝妙的饵“听说你帮着打胜仗是有报酬的。”
“不是报酬，是长安欠我的。”
他如是说。」
当时我说这故事十分烂俗，傻了脑袋才会信以为真，但阿聊信誓旦旦说确有此事的那副架势着实害我担忧了几日。我实在是害怕为人妻为人妇的日子，一听什么伺候一家吃喝拉撒还得给婆婆闲来无事数落的片段就犯怵。
直到今日长安仍旧海晏河清，我的日子仍旧风平浪静，我才下定结论——阿聊果然是诓骗我的。
我生她的气，接连几日再没和她讲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