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杂笔·墓边（代序）(2)

对异乡的人们而言，她是旧年的转述人。对水乡的人们而言，她将会堪堪行过一个旧年。若非客死异乡，她大概也会仿着伴随着她童年的故事，仿着她的旧年，沉眠在自己的墓碑下。但墓碑终于不是她的旧年。她去往同一座小城，同一个不知方向，不知距离的异乡。当她穿过一个旧年，她听闻了一代人的旧年；当她穿过了两个旧年，她成为了转述人。
如今的她也已经不能再言语，无法把那两个旧年的故事在她最终停留的异乡给我们一一诉说，那么，就让她无声无语地安眠，把故事交给一位位的转述人，也交给一位位驻足在此，听说过那些旧年故事的听闻者。或许每一个听闻这些故事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旧年，也有听闻的，不为人所知的故事。不过那些旧年，大概早已经佚失在另一段旧年里了。
有过对旧年的记忆，或是对旧年热泪盈眶的人无以阻止这波澜不惊的故事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转述人的本意也终于是如此，那么，就让我们把这一直如此的形式继续下去，在这短暂的饱足或是酒醉的时光里，唤醒诸位对旧年的回忆罢。
倘若我们还能够想起那位倚靠在墓碑上的转述人，大概也就知道故事的起始了。
依旧是水乡，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