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6)

他低垂眼帘，搓了搓手，低声说：“其实，我也早就注意那个人了。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
“我知道。”她说，“否则你也不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
他一惊，猛地抬头看向她。他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监视行动是绝对保密的，除了他和执行监视的同事，没人知道。而且，执行监视的同事经验丰富，除非有反侦察能力极强的人，否则是不会被发现的。她，虽然足够睿智，但毕竟也只是一名心理医生，既没有从军经历，也没任何相关受训的背景，她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他突然脊背一凉，身上瞬间部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盯着她的眼睛，探寻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派人监视他？这是绝对保密的！”

她回望着他，眼神中似在肯定他的猜测。她缓慢地，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是那个人告诉我的。”她继续说：“他告诉我，那次你到他所在的大厦寻访证人，尽管你并没有询问到他，但是在大堂里，你们曾经擦身而过，在你们目光交接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你早晚会盯上他，所以他一直留意着。”
他鼻子喷气，双手握紧拳头重重地压在桌上，自责地说：“都怪我，打草惊蛇了！”
“不！”她斩钉截铁地否定他的自责。她说：“在几乎没有证据指向那个人的情况下，你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也及时地采取了行动。虽然我不是警察，不过在我看来，秘密监视，也许是当时最稳妥的选择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