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使者的旅程（上）(4)

虽然有一个狡诈虚伪的异教徒作梗，但我还是完成了伟大君主的委托。库巴萨汗真是个好人。许多次我的精妙陷阱被图托阁发觉，但库巴萨汗用一个好人的标准衡量过后，仍然坚定地落入其中。我喜欢库巴萨汗，他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一个天真而诚实的谈判对手。
四大家族也对谈判结果满意，在2月的春雨中，我们一同签订了合约。罗马帝国君主与库曼库巴萨汗相约合击佩切涅格人，平分其地，掳掠各归部属，酬金40000苏。四大家族许诺奴隶购买数量加倍，并且不会降价。真是可惜，本来这个陷阱被库巴萨汗忽略了，但图托阁和科普特同时反对，库巴萨汗转变了主意。只好加上了限价条款。这说明一条真理，你不能指望蠢货总是犯蠢。
春季过后，威尼斯人的大舰队从可萨利亚君主的刻赤要塞赶来，大概超过一百艘各式各样的“棺材”。四万库曼牧民兵分两路，其中三万由图托阁统帅，从他的辖地沿海岸南下，直捣狗皮袍子们的“王帐”。剩余一万人登船前往多瑙河口，从那里直扑保加利亚矮子们的西里斯提亚要塞——伟大君主去年在此经历过挫折和考验。穿过保加利亚森林的库曼先锋，会沿着马里查河迂回到矮子们和狗皮袍子们的屁股后面。图托阁的主力据说会在经过西里斯提亚要赛后加速行军，对准狗皮袍子们猛踹一脚。

军事上的事情我并不擅长，不过安德米奥斯喜欢这些，他总是滔滔不绝，拿着一副200年前的地图指指画画，想象着伟大君主取得胜利后，那些狗皮袍子们变成他的金币。尤斯提诺斯·加拉斯经常和他抬杠，他总是用富有灵气的战术安排来瓦解安德米奥斯的战略推断。
尤斯提诺斯是个慈悲的人。安德米奥斯曾在谈判中建议士兵们将俘虏的耳朵割去，以避免俘虏潜逃或者混淆。但尤斯提诺斯坚决反对，他认为奴隶是商品，没有客户的要求而擅自使商品残缺有违商业道德。同时，这样做还显得很残忍，会让客户觉得切尔松共和国沦为野蛮人的帮凶。最终安德米奥斯的提议没有通过，也就没有在谈判中提及。后来听说图托阁在多瑙河畔杀的人头滚滚，我觉得当时要是图托阁也在，一定会拿着马奶酒逼尤斯提诺斯同意提案的。
库曼人的军事行动迅速而有效。4月28日，一个美丽的星期六，他们两路军队对保加利亚矮子们和狗皮袍子们形成了合击。此前，矮子们和狗皮袍子们分别试图突围，但都被库曼先锋挡了回去，这些牧民据说射术如神，能够站在马背上快速而准确的放箭，直接命中敌人的眼眶或者下巴或者脖子。
星期日，整整一天的激战后，保加利亚矮子们首先崩溃，他们四散奔逃，就近跳入马里查河中，指望逃出生天。哈，简直是妄想，伟大君主早有准备。狗皮袍子们也没有坚持更久，库曼人的反复冲锋将它们碾成了面粉。除了少数马术大师逃入马其顿和保加利亚森林外，其余的都成为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