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十四章(8)

“所以那就是信标？”马克霍尔问。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德萨问。
“准确来说不是它，”马克霍尔说，“那不是一台机器，也不是一个……一个……好吧……那就是一个人。”
“这无关紧要，”卡萨尔说，“我更关心的是下面所有的拜尸者都在保护着他。”
信标周围聚集着一百多个战斗修女，身穿盔甲的战士和身着长袍的医生，甚至还有抄写员、机械神甫和身着骨灰色服装的见习者们。虽然他们在几百英尺以下，卡萨尔增强的视力还是能轻易地识别出其中可怕的武器阵列，然后是在修女队伍中隐约出现的怪诞机器。忏悔引擎，这个两足怪物足有星际战士的三倍高，她们的手臂上装备着旋转的链锯和嘶嘶作响的火焰喷射器。在每一台引擎的正面都挂着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体，用铁丝和锁链将其残酷地固定在原处。
有几位重要人物在信标和他的摇篮周围监督着这一群技术神甫和帝国神职人员。其中一个一个身材高大，外表如同钢铁般的战斗修女与穿着机械神甫的长袍的一人在争论，而一对六翼天使修女则冷静地看着。卡萨尔朝他们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收到命令后，哈尔修斯让他的小天使飞得更低，直到它粗糙的听觉接收器能够分辨出它们正在说什么。虽然他头盔上的金属线缆与之相连的地方有一缕薄薄的硫磺烟正在袅袅升起，但哈尔修斯还是把小天使收到的视频和声音直接传输给了他兄弟的频道。

卡萨尔看到了一幅略带颗粒感偏绿色的图像，显示出信标及其周围的几人，视线周围则环绕着地狱般的符文。
“……太久了！”一位战斗修女的声音传来，语气显得很恼火。
“必须遵守必要的仪式，修女长，”技术神甫回答，他的声音犹如一个多重的数字合唱团，还夹杂着二进制语言，“如果我们惹恼摇篮中的机魂，它们就不会放弃对卡莱布·德西曼（Kaleb Deciman）这个凡人的控制。”
修女长的反应冷淡了下来。
“机魂——或者你——有没有意识到，如果他们不迅速放弃对信标的控制，只会最后杀死我们所有人，并将他的祝福交到叛徒手中？舰队已经在轨道上，但风暴正在恶化，他们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列维妮娅修女长，”技术神甫用一种足以令人发狂的平静的口气回答，“欧姆尼赛亚的奥秘是不能匆忙的。他们不会屈服于凡人的关切，就像神圣的金属屈服于软弱、有缺陷的肉体的压力一样。我的助手们正在以最佳的方式进行仪式，一旦他们完成神圣的解耦，卡莱布·德西曼就会稳定下来，准备撤离。”
卡萨尔皱起了眉头，因为视频切断了一会儿，被一堆邪神的符号所淹没。当它再次转回了视线图像变得更加模糊，声音中也夹杂着扭曲的回声，听起来有些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