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十四章(4)

哈尔修斯把保险箱从数据操作台上取下来，而屏幕上则布满了静态的、闪光的、邪恶的符文。他把保险箱锁回原位，一边把它的一根电线卷起并将其固定在自己的头盔上。
“兄弟们，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向导，”哈尔修斯说，听起来有些洋洋自得，“这位小天使会把我们引向信标。它的光学信号直接传送到我的外接设备上，所以它应该比斯卡利斯更适合侦察。”
“兄弟们，”基法斯，“截获的通讯证实一支帝国舰队突破了萨德瑞卡上空的轨道，并正与恐虐的部队交战。他们是来找信标的。”
“他们不会得手，”卡萨尔说，“无名者，朝目标前进。”
当阿尔法军团用暗语交谈时希克斯则站在附近，基本上被他们忽视了。他已经习惯了他们奇怪的谈话，不再试图理解他们。那些没有头盔的人看起来像是在赞美黑暗之神的力量，夸耀着他们杀死的敌人，嘲笑帝国的软弱，而那些戴头盔的人则似乎根本没有说话。希克斯很早就意识到这是一种约定的行为或准则，在经历了一段短暂而令人沮丧的从他们的交流中获得信息的尝试之后，他已经放弃了去理解他们。

相反，他不断去回忆起科拉（Colla）和甘石（Ganshi）以及其他人。这是他的习惯，每当他需要集中他的决心和仇恨他就会这样做。他想起了他们的脸，就像他们在童年时的样子。在菲尔科里安·崔斯特把他们一块一块地撕碎之前。在那个巫师强迫他看着这一切之前。
随着岁月的流逝，对于那些愁眉苦脸的脸，那些萦绕心头的眼睛，那闪烁着对他们孩子的爱的回忆，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了。岁月模糊了他们的容貌，风雨侵了他们的身形，直到他只剩下情感、感官记忆和空洞回声，但这些支撑着他度过了所有可怕的事情，无论是那他亲手参与的，还是他乐在其中的。
这是为了他们。他默念道。
还有他。
很快，他就要向菲尔科里安报仇了。他会破坏仪式，就像他计划的那样，就像他偷来的那本书所展示的那样。他将在信标的圣火中净化他的灵魂，这样他将成为神圣复仇的通道，指引那道光照耀着菲尔科里安·崔斯特曾经创造过的一切，并在一瞬间将它摧毁。
希克斯对他陪同的阿尔法军团感到一丝同情，因为他们无疑会受到他的行动的影响。他们很可能会被杀。如果不是如此他们很可能就会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像他无数次经历的失败那样。这些同情几乎全部是对于卡萨尔一人的，因为他至少对他表示了某种体谅。对其他人来说，他只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累赘，而他们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群混沌的信徒。不会因为他们的方式比他的主人更狡猾而使他们显得不那么堕落，就能让他们摆脱叛徒与混沌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