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秦(4)

骄阳下，两个漆黑的身影蹲伏在房顶，那影子像鹰盘旋着，等待它的猎物出现，肃杀而又残忍。
从远处驶来一驾马车，八人相伴，四前四后。
平平无奇的马车，隐在这熙攘的人群里，像落叶飘在地上，没有人更注意。
可是，透过帷幕，我能够闻到血腥味，那是经过长年征战沾染在身的无论如何也涤洗不去的累累亡魂的哀嚎，越靠近这声音就越嘈杂。
我侧目渐离，他紧锁眉头，眼神坚毅且锋利。
“这是来自地狱的杀神啊。”
手中的刀刃好似野兽的利爪，黑衣下裹着的是紧绷的肌肉，那是原始的杀戮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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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攒动，相向而行。在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削弱的黑影，静悄悄向马车靠近，那是一条毒蛇，游弋过草丛。

渐离也察觉到异样，他按住我的肩膀，把身形压得更低。
“切莫妄动。”
我复看向那条黑影，没有任何感情的影子，只有眼里的目标。像蛇一样盘悉着，准备发起那致命一击。
十步以内，进了！
刺眼的白刃从沙黄的阳光下闪过，刀尖把空气划开一道口子，从缝隙中带起一缕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向目标噬咬而去。起手之快，把周围的空气都搅动的凝固起来，像站在水底，除了那道影子，其他的一切都是慢动作。
血花抛洒在半空中，像雾气一样弥弥散开，连气息都染成暗红色。
马车最后的两人，晃了晃，便“扑通”栽倒。
倒地声还未散去，第二波攻击已然到来。黑影向左推掌，向右猛踢，另外两人左右飞出，狠狠砸进路边房屋的土墙里，连呻吟声都没来得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