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秦

高渐离
“你，还是要走么？”雪女轻轻扣着手中的碧玉萧，喃喃自语。
“雪儿，我必须去，这天下不仅仅是我们的天下。”高渐离止住了余弦，眼里布满了雪女的忧郁。
“我知道啦，小高可是很厉害的。大家都很看好小高，天明宝宝都比较喜欢小高呢。”雪女笑了笑，满不在乎地俯身贴着高渐离耳语，眼底却是无尽的忧伤。
“雪儿……”高渐离涨红了脸，欲言又止，心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地乱跳，感觉自己又被雪儿调戏了。
“你想说什么呢，嗯？”雪女揶揄地笑笑，恶作剧似地向小高耳朵里吹了口暖气。
“雪儿，你……”高渐离的手微微颤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不见的火焰包裹着。
“唉，可惜我不善琴，不然就可以和小高一起共奏高山流水了。”说着，雪女起身把玩着碧玉萧，自顾自地上前几步摆好舞姿，回眸莞尔一笑，整个世界只剩下倾国倾城的雪姬。
小高正了正神色，圆润的指尖在琴弦上起舞，悠扬的弦乐声流淌而来。
恍若前生，恰似初恋，还是来世……一切统统模糊成阳春白雪的倾城一舞。
   一舞终了，雪儿缓缓地倒在了小高的怀中，埋在胸口倾听急促有力的心跳，缓缓开口道：“好像很少听你说小时候的事情呢，堂堂燕国第一琴师应该一直很受欢迎的吧。”指尖无意缠着心上人的一缕墨发，若有所思，若有所失。
高渐离和雪女
“阿雪，我现在只有你了。”小高轻轻拂过雪儿如水的发丝，心里填满了莫名的苦涩，“财富权贵不过是场过眼烟云，世间唯有真心最是难求。”
   “若真是如此，我们也不用四处流亡了。”阿雪笑笑，眼角微涩，“公子扶苏是仁厚明君，待扶苏继位后，我们就可以安定了，可以一直一直谱写我们的阳春白雪了。”
   “雪儿……”小高如鲠在喉，心头有千般滋味，只能默默拥紧怀中的人儿，眼前浮略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在秦兵铁骑下毁于一旦。燕春君毁了他的生活，秦王却毁了他的人生。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不变的是天空。
高渐离和雪女
   次日，小高离开了，天还不是很亮。
阿雪看着小高渐渐模糊的背影，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忽而一只白燕落在阿雪的肩上，左脚上绑着卷着的小纸条。打开只见，午夜风雅——公孙玲珑。
呵呵，雪女随手毁了纸条，眉头一皱，笑了笑，感觉这个世道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