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秦(5)

人群逃窜，哀声连天。
那身影双手攀住车檐，纵身跃上车顶，三两步踏到车前，正对上车头四人诧异的眼神。黑影闪现，横身跳下，眨眼间把四人全部扑倒。复一翻身，旋即抬手举刀。待起身时，只余下殷红的鲜血从四具无声的尸体下摊开。
“好快。”渐离低语。
彼时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唯有狂风卷起黄沙，漫天蔽日，却怎么也挡不住弥漫的阵阵杀意，随着风向翻滚扭动。
黑影微微躬身，脚不离地挪到车前，并没有半分迟疑，掀开幔帘的同时，手中的利刃已经举过头顶。
突然，顿在空中。
长剑蓦地贯穿左肩，捅出的衣衫碎布连带着缕缕血丝，拉扯着在空气中旋转翻飞，如同秋叶飘散。

黑影向后倒在地上。
此时此刻，从车厢里推出一袭白衫，黑影迎身去接。
黑色和白色交织在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身后，拉扯出长长的曲折血迹。
“唔……”黑影忍着疼闷哼。
魁梧的身影伫在车头，背后遮蔽了整片阳光，火红跳动的眼神从黑黢黢的影子里射出，好似死神一般俯视着地上的人，手中挺立的长剑如毒蛇吐着信子。
“不好！”
话音未落，渐离已然纵身跃下。待他落地之时，我也已跳至他身旁。
“果然有备而来。”低沉浑厚的声音就像巨钟响起，砸进耳膜里。
渐离和我都没有动，只因我二人深知，面对眼前这尊杀神，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敢轻举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