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夜梦之河（下篇）——Karl Edward Wagner(2)

她自身的行动疲软，恍如幻梦。经由折磨她身体的痉挛，她逐渐注意到一种近乎癫狂的名为狂喜的快感。她的手指昏昏沉沉地掠过伏于她上的冰凉血肉，不比一位溺水者漂浮的四肢有更多目的和力气。
黑暗使她目盲，而一阵强烈的倦怠也捆住了她。她似乎正飘零而去，脱离她的肉体，脱离她的梦境，流入更深，更深的黑暗里。感官的兴奋冲击着她被物理上的虚弱和高烧束缚的失却现实，使色情的意味萌生于她因潜藏的反感和恐惧而发出的尖锐谵妄的低鸣中。
而今一对嘴唇封堵住她的嘴与喉咙，吮吸她的吐息，同时其它的嘴唇顺着她的乳房蠕行往下，在她的肚脐上徘徊，接着猛扑至她大腿间的敞开处。染了层颤栗的呼吸被贴附在她嘴上的唇瓣夺去，寒冷开始渗入她烧灼的胴体。
她感觉自己陷入窒息，无法呼吸，故她的身体在恐慌中拱起，四肢无目的地抽打着。她摆脱钳制的尝试与她渴望苏醒的挣扎同样徒劳。窃取她呼吸的嘴唇松开了她，但仅仅是一瞬。黑暗中，她感觉到另一具肉体抓住她闹腾的手脚，以冷酷的力度接近她。酷寒的火焰煎熬着她的腰部，当她张开嘴哭喊或是叹息时，光滑的大腿压上了她的脸颊，寒冷攫住了她的呼吸。无声地，她服从了命令她，压倒她的要求，而黑暗盲目地淹没了她出于色欲与恐惧的静默尖叫。

卡西露达醒过来。
阳光刺入她的房间——彩绘玻璃呈现出虚假的棱镜效应。方才在调整窗帘的卡米拉听到了她移动的声响，转过身微笑。
“早安，卡西露达。今早您有感觉好些吗？”
“好很多了。”卡西露达回以微笑。“我感觉好像自己一连睡了几天一样。”她略微皱眉，突然有些不确定。
卡米拉摸上她的前额。“您不再发烧了;卡斯泰涅夫人会对此高兴的。您睡了大半个昨天和整个晚上。需要我端给您早餐盘吗？”
“请吧——我饿了。不过我确实觉得我该起床动动。”
“用完早餐后，如果您想的话。现在我去通知夫人您感觉好多了。”
卡斯泰涅夫人在女仆清理早餐物品时出现。“你今天看上去的确好了不少，卡西露达。卡米拉告诉我你有力气坐起来了。”
“我真的不能再作为病患继续强迫你们提供住宿。请问您可否借我些衣服？我自己的…”卡西露达皱眉，试图想起为何她几乎赤身裸体地闯入她的女施主的家。
“当然可以，亲爱的。”卡斯泰涅夫人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得去看看我女儿的衣物是否有些不合你身。我确信你和康斯坦斯的尺寸差不太多。卡米拉会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