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三章(13)

“好的，请等一等。告诉他们我还有客人······今晚真开心。”
“晚安。”
“晚安。”他微笑着——这时候我作为最后一批走的客人感到一点荣幸，而对于盖茨比而言，就好像这是他一直希望的。
当我走下台阶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夜晚并没有完全结束。大概在门口十五码的地方有一幅非常奇怪喧闹的景象。十几盏车灯照亮了这一片地方。在路边的排水渠里面，右侧朝上，躺着一辆双排座小轿车，已经严重受损，这辆车离开盖茨比的车道才不过两分钟之久。（In the ditch beside the road, right side up but violently shorn of one wheel, rested a new coupe(原文法语单词) which had left Gatsby’s drive not two minutes before.）墙上的一处陡然凸起是轮子被撞飞的原因，路本来没有堵住，但是周围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好奇的司机，他们丢下自己的汽车，完全堵住了道路。后面的司机们则疯狂按喇叭，让整个场面更加不受控制。
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走下了报废的车，站在路中间，看了看轮胎又看了看围观的人，最后苦笑着说。

“啊，我们开到水渠里了。”
（是的，读者们没有想错，当时在场的司机几乎全是酒驾。译者注）
这一事实最后还是让他感到惊讶，我认出了这一惊讶，是的他就是盖茨比图书馆的那个主顾。
“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
他耸耸肩。
“我对机械一无所知啊，”他最后说。
“我是问这怎么就出车祸了？你撞墙了吗？”
“可别问我，”戴猫头鹰眼镜的人说，开始推卸责任“我根本不会开车——一点不会。反正就这样了，我哪知道为什么。”
“你既然根本不会开车，干嘛要在晚上练车？”
“我不是在练车啊，”他解释道，“我不是在练车！”
周围人都“哦”了一声。
“那你是想自杀吧？”
“这次只是运气好，只掉了一个轮子！你一个垃圾司机居然不肯练车！”
“你们明白我在说什么？”这个大家眼里的罪犯解释道：“是车里另一个人在开车啊。”
 周围的人又都“哦”了一声。双排座小轿车的门又缓缓打开了。周围的人群都向后退——现在已经变成人群了——大家都不情愿地后退，门逐渐打开到最大之后，又没了动静，然后一个身体摇晃着的人，一点点，慢吞吞地爬了出来，爬出来之前还伸出一只大舞鞋，不确定地在地上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