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上(2)
我裹着一身风衣,里面还套着一件毛衣与好几件普通衣物,显得我庞大不少,事实上我也的确垫了点东西在胸前,护心镜。
我一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却又达不到被害妄想症的程度,我曾无数次的幻想各种荒谬的死法与意外,每当我进入一个看不见人的地方,我就会想,也许我一打开门就会穿越到平行宇宙,外面的人都是骷髅。
我不能否认各种科幻片、灾难片对我的影响,特别是那种蝴蝶效应型的杀人方式(对,我说的就是《死神来了》),他们至今让我保持着各种良好习惯,比如杯子永远放在桌子正中间,尖角永远有东西垫着之类的……
如果不是资金不够,我想我是会造一个地下避难所的。
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容易带来不安的感觉,对我却是另外,我感觉自己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与漠视。
无论是角落里肮脏的臭水,桌子上没洗干净的油渍都被我用余光观察到。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享受这种用余光观察的方式,一个人正在被注视却毫无感觉,这莫名其妙的,尽是不可言名的。
问了问那个印第安人老板,有没有一个叫约翰·汉基的在,他用一种厌恶的语气告诉我这人等会就来。
我于是找了一张窗户旁边的桌子坐下,双眼放空地开始想象如果整个酒吧里的人都突然暴起杀我的话要如何是好。
大约是过来四十分钟吧,我在等待途中点了一杯冰水和一个干面包填了肚子,才终于有个年轻人推门进来。
这人有着苍白的脸,嘴唇打着哆嗦,睡眼朦胧头发凌乱,身上穿了打底的短袖和一件黑夹克,下身一条牛仔裤,各处还有着文身、耳钉、戒指之类的玩意。
我看他这一副烂仔打扮就知道,他能穿这么一身出街并不是因为他内功深厚,而是睡过头了,再等他走近点,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大麻味道。
他径直走到我这张桌子,问了我的中文名,说他就是约翰。
然后点了一个双层鱼肉汉堡、两袋薯条、一条德国香肠。
这逼绝对前一晚刚刚嗨过。(吸毒后会有强烈的饥饿感)
接着我们两个随便客套了几句就要进入正题,他的脑子明显不太清醒,讲价的功夫却是厉害,最后我干脆表示自己只有两千块,就是买来玩玩而已,不卖拉倒,说完起身就要走,他立马慌了神,答应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铜的杯子?专业不对口,我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杯子,只是心疼一个文物就这么被随后放着。
老梁毕竟是资深的中间人,我还是信的过他,就把杯子收了。
后面的时间里他的心情明显很好,跟我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其中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在走神,因为他说的话大多数不重要,但其中有一件事,很让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