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十四）（霸歌）(5)

李翎也定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杨楚济抬了抬眼：“捡到这人时，对于他的身份，我们是怀疑的。可是他伤势太重了，已经陷入昏迷，为了问出更多的线索，我当时给他喂了一大堆上好的药材……于是他苏醒了一会儿，也告诉了我了一件事。”
说着，柳寒衣从柳岳笙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密封罐子，给墨大夫递了过来。
杨楚济指着盒子缓缓说道：“他可能当时错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扯着我的衣服不撒手，迷迷糊糊地念着什么人的名字，‘你交给我保管的盒子我保管好了，我要好好活下来，你也要活着。’我心想啊，什么盒子，于是我在他身上翻找着，还真找到了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墨大夫接了过来，不明所以。
“这可是个好东西。”杨楚济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了它你们就得救了。”
墨大夫打开一看，一个激灵猛然昂起头：“你是说，这是母蛊？！”
杨楚济轻笑着颔首。
墨大夫泪水盈满了眼眶：“大家！终于有救了！”
李翎好像泄了气一般，颓然坐在了地上，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脸上表情错综复杂。
从唐离尘，再到杨汝风，从柳岳笙，再到李道长，甚至是军营中一个个无名之辈。他们一路上走过来实在是太多的不易，如今终于要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们的前进。
而这双手的主人，名为杨如栩。
只可惜，机关算尽了的他已经成了笼中之雀了。
门牖上了年纪，有着岁月的痕迹，可室内一片崭新，并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书架陈列着各式书籍，有着阳春白雪，也有着下里巴人。
笔架上挂着一排毛笔，羊锋狼毫尽在其中。毗邻着的砚台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杨如栩从醒来后便打量着自己周遭的环境。
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一切都太熟悉了。熟悉的布置，就连笔墨纸砚，都和他家中惯用的如出一辙。一下子把他的记忆拉回过去，以至于他忍不住鼻头一酸。
是的，他想家了，想念那个依山傍水的长歌门了。
可眼下，现实在告诉他，这里并不是长歌。
若不是每当他想要出门之后，皆被把手的士兵请回，谁又能想到这是被软禁了？
没有琴在手，更无琴中剑，内力已被封，他已是瓮中之鳖。
日复一日的等待，消磨着他对尘世的热情。没有人呼应，与世隔绝，他仿佛一只折翼的鸟，被困在这立锥之地。
纵使他有着满腹疑问，也无人能为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