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萍水如风】民国轶事·十二·

日头正好，他们三人坐在松树底下晒太阳，跃龙抽完一根，又跟从诫要。
“再来一根！”
从诫给他点上，跃龙冷得发抖，像刚掉到贝尔加湖底。
刚才从诫已经把信看完了，他碰碰如水的胳膊让他收起来，然后，凑到如水耳边说：“仅仅从文学角度来看，我还是挺欣赏这信的内容的，真情实感，有几分味道。”说着笑了起来，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叼在手里，他用手肘戳戳跃龙，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跃龙抽了两支，暖和了些，开始吐露心事。
“我跟我表妹其实很早就认识了，虽然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们其实早就有婚约在身了。”跃龙没有看他们，低头陈述了历史和事实。
忽然他，他起头来，对天起誓，说：“我发誓我们原来是两情相悦的，”接着他又沉下去头颅。
“可是，直到阿卿去了金陵，一切都变了，我变得只能给她写信，可这回信却越来越少，最开始我以为是邮递员忘记了，或者是那里发生了动乱，给耽搁了，但事实就是她的回信也越来越少。可我却不能去找她，因为这礼俗，你们知道的，不许我们见面的。”跃龙气得锤自己的，甚至有些恨。
“后来，就在我们要订婚的时候，突然，南边的学生军要打仗，我本想去接阿卿回来，但是，她却来信说自己已经嫁人了，我不信，要去南边，可那里尸山血海，我怎么趟得过去，还没有出省界就给拦了回来。我……我甚至还挨了顿打。”跃龙刻意刻画自己受难的模样，意图引起两人的同情，即使引不起同情，至少也可以减轻他们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