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约翰·V·马什 -《一个故事》 PART I（中译）(3)

第五天的中午，他来到祭司所在的永雷之峡。他有幸抓到一只佯雉鸡作为给祭司的礼物。他抓着满是毛羽的脚，裸露的细长头颈在沙行者行走时一直拖在地上。那天就是成人的日子，飞翔·脚所说的地标已经在他的身后，所以他知道自己能在日落前到达峡谷。他心有一丝惶恐，骄傲地走着。
他在看到永雷前就听见了声响。眼前只有岩石，脚下的地面几乎是完全平整的，偶有一些石子与木丛。空气中传来些微震动。他走着，氤氲的水汽升腾而起，笼罩他的身体。他觉得这不是永雷之峡，因为视线内只有平坦的大地，而更远处的声音也并不响亮。
他又走了三步。声音变成巨吼。大地开始震动。脚下出现一条裂缝，裂缝最深处是雪白的山泉。水溅湿他的身体，灰尘从他的身上流下。刚才还觉得炎热的他现在浑身冰冷。脚下的岩石颤抖着，湿润且光滑。他小心地坐下，将脚放入悬崖外的黑暗中，看着雪白的水流。他像个男人一样跃下，来到低处，爬进永雷。他在水沫的源头仔细寻找，那里只有一线紫色的天空，空中散落一些白天之星。他找到了祭司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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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飞沫不停冲击着的嘴中只有湍流的巨响，向上倾斜的洞穴中堆满掉落的岩石。他在黑暗中攀爬，嘴咬佯雉鸡，手脚并用，如同野兽。他的手摸到了祭司的脚，触碰到了那枯萎的腿。他在那里放下佯雉鸡，以前的供品已经化作蛛网般的羽毛与残骨，在佯雉鸡碰到地面时掉落而下。他再次回到了洞穴之嘴。
夜晚降临，他躺到规定之处，轰然作响的水声也无法阻挠他入睡，然而祭司之灵没有来到他的梦里。他的床是一张飘在水面上的草筏。盘根错节的巨树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圆。它们的树皮是白色的，高耸的树干消失在自己茂盛的枝叶中。但梦中的他并没有在意。巨树环绕在他身边，构筑成地平线，树梢的尽头切出一片浩瀚苍穹。
他改变了，但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这种感觉。他的四肢变得更加修长，柔软，但他没有移动过它们。他盯着天空，感觉自己似乎会陷入进去。草筏随他的心跳难以察觉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