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约翰·V·马什 -《一个故事》 PART I（中译）(2)

第二个男孩降生的方式非同寻常。常人头先出生，代表从低处来到高处，而他脚先落地，仿佛是来到了低处。他的祖母正抱着他的哥哥，不知道他的诞生，他的脚在地上拍打许久也无人抱他。所以他的母亲叫他约翰·沙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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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儿子们出生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但她的母亲不允许她这么做。“你会死的，”她说，“立刻让他们吸，不然会干的。”
雪松·树枝·摆动一手抱一个孩子，再次躺倒在冰冷的沙上。她的黑发如丝线般精致，在她的头后映出一个暗色的光环。那是因疼痛而来的泪痕。她的母亲用手铲起沙，沙中扔留有死日之阳的力量，她将沙子堆到女儿的腿上。
“谢谢您，母亲，”雪松·树枝·摆动说。她看着两张还留有她的血的小脸在她的身体上吮吸。
“我的母亲在你出生时为我这么做。你也要为你的女儿们这么做。”

“他们是男孩。”
“你也会有女儿。只要不在第一次生育中死去，就还会有。”
“我们要在河里清洗他们，”雪松·树枝·摆动说道，她坐起了身体，接着站起身。她是个漂亮的女孩，但是刚被掏空的身体仿佛没有形状。她的母亲护住差点绊倒的她，但她不愿意再躺下。
她们到河边时正值烈日当空，洼地的水流就在那里淹死了雪松·树枝·摆动的母亲，也带走了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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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行者在十三岁时已有成人般高。在这个船不愿靠近的世界上，一年很长。他的骨头伸长了，手变得又粗又壮。他身上没有赘肉（滑石之国的人都是如此），所以成了猎食人，不过他常会做奇怪的梦。他的第十三年迎来最后的时光，母亲和老血指和飞翔·脚决定让他去见祭司，所以他孤身进入了广阔的高之国。那里耸立的悬崖就像乌云般升起，只有风、日、尘、砂、石，其他一切的活物都无足轻重。白天他朝南不停行进，到晚上则折断石鼠的脖子，放在营地边，以得一夜安眠。这些尸体有时在早晨便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