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沉没(5)

“想离开估计只能靠船喽。”张海打了个哈欠。“我先眯一觉，回聊。”
陆洋又试图联系妻子，让他奇怪的是，再也没有信号，其他人也一样。为了保存电量，他只得关机。整座居民楼在沉默中度过一晚，只有偶尔的抽泣声显得尤为突兀，毕竟这一天很多人或多或少的失去了亲人。
第二天一早，陆洋和张海就被喧闹的人群吵醒，原来直升机又来了，可不一样的是，每架直升机下方吊着三个一串的大包裹。眼见一架直升机对一幢大厦楼顶投下一个包裹飞向众人，人群议论纷纷。当直升机悬停在头顶，清晰的广播声响起。
“请诸位冷静，避开正下方，以便我们投放救援物资。”饿了一天的人瞬间默契避开，包裹一落下人群就冲上去哄抢。混乱中，没人再关心直升机的广播。
“请诸位耐心等待救援，国家是不会抛弃你们的！”
陆洋和张海都没有参与这场哄抢，毕竟那包裹足够大，最后也分得了充足的食物。包裹中，各种食物和水占了大半，还有药品、衣物等基本生活用品。人吃饱后就会感到愉悦，居民楼里的气氛也不像之前那般尴尬。刘叔也趁这时候和大家宣布了住的问题。
“我看了下，这水位从昨晚就没挪过窝，现在没被淹的还有九层，我们这些原住户都同意把下面六层让给大伙，毕竟你们人多，大伙都有地方住了。”

虽然有人质疑为何只给了他们下面六层，但多数人毕竟是逃来的“难民”，也觉得很快就会离开，没再反驳。而余下的六层楼分配，刘叔则交给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的小孙，刘叔希望小孙有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小孙现在两眼通红应该一夜没睡，他看到了陆洋，平静的说：“老哥，昨天谢谢你。”说完便走了。
小孙在刘叔的授意下，把剩下的六层楼分成上下两组，本小区的住户分在上三层，外来者下三层，外来者人数居多，导致他们都是很多人挤在同一间房，这让他们对分配结果不满，但也没再多问，毕竟现在有地落脚就不错了。
陆洋和张海也作为外来者准备去下三层，就看一人去找刘叔。
“刘哥，所有空房全打开了，您看是不是该给我分中间那三层去。”
被分到下三层的人都不愿意去最底层，虽然那层没被淹，但地上湿漉漉的。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大家决定再挤一挤，只住上两层。
房门已经全被打开，想必是刘叔授意锁匠的成果。陆洋看张海直奔这层也跟着过来，张海觉着这层人少清静。陆洋住在他隔壁，不是为了当邻居，而是陆洋观察，这间房的朝向是水流方向，便于捞到漂来的东西。之前他就见过一艘完整的小艇，但离得太远根本无法取得。